于她的、干净清爽的气息，像一股最有效的镇定剂，瞬间抚平了他体内所有的焦躁与不安。

&esp;&esp;“我没有让你失望。”

&esp;&esp;洛伊的声音从林晚肩窝处传来，闷闷的，沙哑得厉害，却带着一种压抑不住的、颤抖的喜悦，“林晚，我成功了。”

&esp;&esp;“我知道，我知道你一定可以的。”

&esp;&esp;林晚的声音也有些哽咽，她松开他，捧着他的脸，让他看着自己，“告诉我，都发生了什么？”

&esp;&esp;“他，费曼教授……”

&esp;&esp;洛伊看着她，那双蓝色的眼睛里重新燃起了那团明亮的光。

&esp;&esp;“他很可怕，比我想象中还要可怕。他问了我整整两个小时，每一个问题都像一把手术刀，精准地剖开我理论里最薄弱的地方。有好几次，我以为我撑不下去了。”

&esp;&esp;“但是——”

&esp;&esp;洛伊话锋一转，脸上露出了一个苍白却灿烂的笑容。

&esp;&esp;“我撑过来了。我把你教我的，还有兰罗给的那些资料，全都用上了。最后，在我讲完那个关于‘嵌合性状’的猜想后，他沉默了很久，然后对我说……”

&esp;&esp;洛伊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回味那个对他而言如同圣旨般的瞬间。

&esp;&esp;“他说，我的理论，是‘一堆在沙滩上用漂亮贝壳搭建起来的、华而不实的空中楼阁’。”

&esp;&esp;“啊？”

&esp;&esp;林晚愣住了。

&esp;&esp;“但是他又说——”

&esp;&esp;洛伊的眼睛亮得吓人，“他愿意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去寻找能支撑起这座楼阁的、真正的‘岩石地基’。他给了我叁个月的时间，还有一间初级实验室的使用权。他说，如果我能在这叁个月内，拿出任何一项，哪怕只是最微不足道的、但却真实有效的实验数据来证明我的猜想，他就破格，让我加入‘普罗米修斯’的预备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