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前几句读书科举那些,村里人直接略过了。又不是花自家的银子去读书,跟她们没啥关系。
柳春生目光一顿,阿染得了母树照拂,一时飘了也是正常。等她真正读书了就知道,科举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柳树村上百年都没出个秀才,也就自家代代认点字,好当个村长。
柳芽倒是有几分天赋,可这孩子就是不好好学。
柳春生瞪女儿一眼,瞅瞅,阿染一开窍,就想着读书!
林染笑笑:是一种用黄豆做成的吃食,我自家忙不过来,日后要是生意好,少不得要各位婶子们帮忙。
哦。
不少人面上的笑落下了,黄豆能做什么稀奇的吃食?祖祖辈辈吃多少年了,谁家不是水煮?顶多是丰年年节拿油炸一炸。
不是没人试过磨成粉,豆腥味更浓,还有吃了肚子疼的。
也有不琢磨那么多的,想着林家吃肉,自家跟着喝口汤也是白来的!
那我们就等着阿染提携了啊!
什么帮忙不帮忙的,阿染要是用得上,尽管使唤人!
我家人多,我家阿桃脑子也好使,阿染只管来喊。
林春兰和林秀菊只听着林染说话,啥都不想了。阿染和阿清都是聪明的,她们想不明白就不管了,反正家里之前也是阿染做主。
柳芽嘁一声,小声嘀咕:谁知道能不能赚到钱?
柳春生瞪她一眼,少说酸话。
柳芽翻个白眼,她就说!她在心里说一百句!
林朝霞又开始脑壳痛,恨铁不成钢的瞪着林染。谁家有赚钱的营生不藏着掖着,阿染倒好,当着全村人的面说!仙人这是少抚了一半脑子?
林染抬手压下说话声:生意的事,我这两天就会去找村长,到时候请村长帮忙拿个章程,再跟各位婶子们说。先说说我家那三亩八分地的麦子,也不知道从哪里传出来的,说是福麦,其实就是普普通通还减产了的麦子。
底下有村人不赞同。
灾年长得那么好,总归是难得。
别的麦子都只能当柴火烧了,那块地还有收成,甭管是因为什么,总归是好事。
林染就知道村里人会这么想,要不也不会隔三差五去自家麦地里瞅一眼:婶子们若觉得我家麦子多少有个好兆头,不如拿黄豆来换点?
怎么换?
林染:还跟往年一样,三斤黄豆换一斤麦子。
我家换十斤!
我家也十斤!
二十斤!
其中柳村长的声音最响亮:五十斤!
今年不知多少家麦子绝收,还按往年的三斤黄豆换一斤麦子,绝对是占便宜!要不是家里黄豆不多,家家都恨不得全换成麦子。
也不光是占便宜的事,这好兆头的麦子,谁家不想来点?
刚才她们可是亲眼瞅见雷电劈刘家人呢,阿染又说自己得了母树喜欢。想来也是如此,不是送野猪就是送狼的,偷麦子的人还给送来一两银子。
吃林家的麦子,多多少少,也算是沾点母树喜欢的光?
林染面露愁容:家家都想要换麦子,我家麦子没这么多。况且,今儿刘家这事传出去,也不知道还会不会有人来偷。
这倒也是,今儿又是雷又是电的,这么多人都看见了。她们自己清楚自己什么德行,这样神奇的事儿,绝对忍不住不说出去。
甭管这福麦是真是假,换了她们知道这稀奇事,不得抓心捞肺想要几穗?
万一,真是母树照拂,有福气呢!不吃,搁家里放着也行。
林家就算日夜都去守着,也防不住人人都想薅点。
说不得等麦子成熟,自己想要换都没了!
林染看着一个个皱起眉头的村人,等待片刻。
见没人有什么好办法,林染笑着商量:我倒是有个想法,婶子们帮忙把把关,看看成不成?
林染一个刚成亲的年轻姑娘,站在高处,在全村人面前说话出风头,年纪大些的村人心里既欣慰又别扭。
这会看她态度诚恳的打商量,那股酸酸的别扭劲儿去了不少。
柳春生暗自点头:阿染你说说看。
林染姿态放得低低的:光靠我们林家这几个人肯定守不住,若是这麦子已经是咱柳树村的了,那肯定没人敢下手。
正好大伙也都想换麦子,我寻思咱能不能现在就给分了?
旱成这样,三亩八分地的麦子能收五百斤就不错了。我自家留一百三十斤,姑姑家五十斤,柳婶家五十斤,余下的,正好二十七家,一家十斤。不想换的,都留给我家。
就按这个分法,今儿给地一分,最后各家地上收得的麦子,多点少点的,换黄豆的时候增增减减,大伙说可行不?
没人回话,都在琢磨。
听起来挺有道理的,林家的麦子有人敢动手,整个柳树村的麦子,谁敢犯众怒?多少双眼睛盯着呢!
等她们再传传,偷这麦子要挨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