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保护是不够的,没有人能孤立存在,每个人都要面对现实,还不如让她大胆去试试,哪怕不行,失败,受伤,他也愿意陪她从头再来。
况且,夏以臻也不一定是他们想象得那样弱,该给她机会,也该相信她。
孙静香坐在院子里晒太阳,看夏以臻这几天干起活来都哼着歌,脚步轻快,上下楼还扬着一只下巴……她突然很开心。她的小孙女好像真的长大了,有了喜欢的人,有了属于自己的事业、生活和小秘密。
阳光真好啊。
孙静香摇着蒲扇,在院子里的小躺椅上晒着太阳,无花果树要结果了,味道又香又甜,风还在吹着她,暖洋洋的,眼皮突然开始沉起来。
孙静香很快就睡着了,不久打起了呼噜。
开业前一天,夏以臻打了盆水,又拿了块小方巾,要去大门口擦奶奶的牌匾。
她搬来个高板凳说:“我来擦吧。”
“非要你擦吗?”
“当然是我擦,你腿不行,况且你没来之前也是我擦的。”
“好吧。”盛朗托住她一只胳膊,“可以了,上去吧。”
夏以臻撑着盛朗肩头,慢腾腾地踩上板凳,挺高的。她停了一会儿,低头说:“就算摔下来,你也能接住我的对吗?”
盛朗将她的裙摆向下拉了拉:“这不废话吗?”
“那就好。”夏以臻举起小方巾,“所以还是得我擦。要是你摔下来怎么办?我可接不住。到时候你更瘸了,如果再好不了……”
“好不了怎么办?”
夏以臻想了想说:“那也只能换人了。”她按着盛朗的一只肩膀,美滋滋地踮起脚,心想终于也轮到她气人一回。
刚笑了笑,突然脚下一空,夏以臻被人抱起来,又故意往高处去托。
“干嘛!干嘛啊!”
夏以臻叫着,她还瞒着没说呢,她恐高,其实她也是头一回擦,只是怕他腿疼才主动说擦的……
她那么善良,怎么还这么对她?本来就已经挺高了……
夏以臻两眼发黑,两只手着急去摸盛朗肩膀,刚一摸上就死死按住,再也不敢动……
“还换吗?”
“掉了掉了!”
“掉不了。”他又往上抱了抱,“夏以臻,你就是欠收拾。说清楚,换不换?”
“不换!瘸了也不换!我骗人的……瘸了我给你买厚鞋垫儿,瘸了我也喜欢你!”
盛朗满意地笑了声,又把她放回凳子上,重新理好裙子:“擦吧,好好擦。”
他抬头望望,夏日的阳光正好,晒得这块老牌匾正发光。未来这里的每一天,都值得期待。
“当然了。”夏以臻笑着,拍拍心口,又拉长身体用力地擦着,“毕竟是我们家的店!所有的都要是最好的!”
夜深人静。夏以臻趴在桌前听盛朗给她讲如何做账,怎么计算毛利率,翻台率,怎么看平台转化率,数据最说明问题,周末出周报,月底出月报,他会陪她逐一分析,找出问题……
夏以臻听得眼皮发沉,脖子发软,不断点头,一双眼睛使劲睁仍是纹丝不动。
这感觉真熟悉。
高中听化学课就有这么困,困到一闭眼就能睡过去……
所以夏以臻在化学课上从来听不懂,只能天不亮再爬起来自学,回到课堂又困得睁不开眼,恶性循环。
夏以臻后来实在困得不行了,她未来又不准备当会计,况且两个人里有一个懂的不就行了吗?
她蹙着眉说:“好了好了,不想听了……”
她困了,也有点儿懒了,说完这话,自己也觉得声调缠绵无力,像在撒娇。
她一愣,看盛朗也是一愣,随即眉头紧锁,瞬间就闭上嘴。
这么管用?夏以臻有点惊喜,从前有理没理,她只知道叉着腰跟他死犟,可效果不佳,吵来吵去,每次都被人压制,竟然不知道还有这种好法子?
为了巩固疗效,下一秒,她又无法无天地坐到盛朗腿上去,搂住他贴上去说:“别讲了吧……好不好?我困了。”
盛朗有点手足无措。他从前没见过这样的夏以臻,猛得一来,也有点心软了。
他原本觉得这些有必要要跟夏以臻讲清楚,数据清晰,营业方向才明白,经营状态也能一目了然。但就这一瞬间,他也只好顺着她。
身上坐着个软和和的家伙,刚洗完澡,穿着薄薄的白睡裙,浑身香喷喷的,头发被从窗袭入的小夜风吹得直往他脸上扫。手臂环着他,脸又红又热地贴在他锁骨上,瞪着一双眼睛温柔地望着,一直在问好不好……
“起来。”盛朗突然说。
“不,我不想学了。”
“你先起来。”盛朗架着她的胳膊往上拔,“不是学不学的问题……赶紧起来。”
“我不。”她又变本加厉地抱上去,“我就不学。”
盛朗只能把她抱起来,步走到另个房间床前,一把扔上去,又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