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真的。只凭这个,我也能信他。”
陈京观点头,晏离鸿所说的他信,虽然江阮常调笑自己是商人重利,可陈京观偏偏在他的身上看到了义。
“对了,他还好吗?”
陈京观的问话惹得晏离鸿发笑,“到这时候了,你该担心你自己吧。”
陈京观笑着点头,“我的意思是,他和姚康,谁是真正的幕后黑手?”
“所以你到现在还是信他的,”晏离鸿嘴角勾着笑,“有些话我也不怕你知道,我带来的昌安军编入了东亭军,唯一有军令的,是姚康。”
果然,江阮依旧是稳坐钓鱼台的那一个,复兴东亭依旧不是他的最终目的,可姚康这一步棋他要用来做什么?
不知为何,此刻的陈京观竟还有些庆幸,比起对手是江阮,是姚康的话他会少些顾及。
“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也不怕再说两句,”晏离鸿说着慢慢从陈京观身边走过,“景豫,我不求你不怪我们。我只希望孟遥鹤,孟郁妍,以及苏清晓,没有死在你的回忆里。”
话音刚落,陈京观背后的窗户不知何时被拔了栓子,晏离鸿当真化作一阵风消失在了月色中,若不是陈京观的衣摆因他震动,他会以为这一切不过是他自己在呓语。
陈京观沿着窗边看去,这条寂静的街道毫无异常,楼下的灯笼依旧响着恼人的“砰砰”声。
陈京观觉得,这应该是他最后一次再见晏离鸿了。
七日后, 陆栖野的队伍集合在遥州城外,他们毫不遮掩的列队在城门下,在守军的眼前安营扎寨。
守城的士兵一次次给长官报告, 可上头没有消息, 他们管不了什么都没做的陆栖野。
同时董辉的守军停在遥景边界, 隔着一望无际的平原随时等待陈京观的讯号。
或许是在战场上待得久了, 董辉觉得这日子太平的有些异常, 可他怕自己风声鹤唳扰乱了陈京观的打算,只是加强了对周边的监控,没有与陈京观说明心中所想。
董辉的警惕不无道理, 自那夜偶然长谈后, 晏离鸿就没了行踪,他的离开并没有如陈京观所想,接下来这些日子遥州城内没有任何动静,甚至之前为虎作伥,趁乱起势的几个小土匪都销声匿迹了, 反倒是陆栖野的队伍显得扎眼异常。
“我觉得有些不对劲。”
席英推开了陈京观的房门, 林含章正在陈京观的督促下练剑。
原也不是陈京观要求的,是林含章看着席英和平芜的身手, 非要让陈京观也教自己两招,陈京观就替晏离鸿接了这个差事。
“含章, 去你屋子里喝些水休息会,等下平芜若是要出城,你可以随他去一趟。”
林含章自然听得出其中的意思, 他点了点头握着刀柄煞有介事地朝陈京观行礼。等他走后,席英将谍子打探来的消息递给陈京观。
“其实你都不用看,安静得可怕。”
陈京观没说话, 但是他应了席英的意思,把手里的纸条夹在手指尖来回滚动,有些出神。
“林含章的话是一种推测,晏离鸿的出现是一种警示,我们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他们下一个目标是遥州,反倒是我现在越来越觉得他们这是调虎离山。”
“你的意思是?”
席英拿手指着陈京观挂在墙上的地图,她的指尖沿着泯川江一路北上,最后停在了泯川交界。
“他们要打崇州我倒也不担心,崇州有老牌守军,贺福愿我们都见过,他能打。”
席英没说话,她的动作也没动。
“我派人走一趟崇州。”
陈京观看得出席英的担心,他叫来了门口的守卫,叫人快马加鞭往温叔让处走一趟,务必要见到温叔让本人才行。
“你是对贺福愿有什么想法吗?”
席英摇头,“那日你回来同我说了温大人的判断,既然他只说了贺福愿与我们立场相左,那证明在他眼里贺福愿不是个贪生怕死的。东亭要进攻崇州,这是外敌,纵使我们与崇宁不对付,他应不会在这件事上退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