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这件事了?”
“不然呢?”裴陆行扯了扯唇,语气嘲弄,“我闲着没事做,伺候你一个主子还不够,还要惦记着几十公里外的人?”
他冷笑了声,讥讽地问:“我看着像很爱伺候人的奴才?”
谢灵也学着他的口吻,理直气壮回道:“不然呢?”
“……”
谢灵冷哼了一声,继续口不择言地诽谤,“而且你看着本来就很闲,一副很爱伺候人的样子,谁知道你是不是想多一个主子。”
“……”
裴陆行跟她没有话说。
他真不知道那句指责他气谢灵的诘问是怎么问出口的。
他下半辈子如果没得高血压,那都算谢灵对他仁慈了。
“怎么聊着聊着又吵起来了?”
阮黎及时来做和事佬,熟练地拉着偏架,“好了好了,小灵,不跟你哥计较。”
“?”
什么叫不跟他计较?
裴陆行气极反笑,懒得辩驳什么,拉开椅子站起来,“不吃了,我回房间了。”
“这么快就不吃了?”
裴淮川关心了一句。
“是啊。”
裴陆行凉凉道:“有你们在,吃不下。”
“臭小子,又胡说些什么。”
阮黎刮他一眼。
裴陆行应都懒得应,转过身朝楼梯走去。
刚走到一半。
听见餐厅里传来阮黎的声音。
“那小灵明早就跟我们一起走?”
那边很静,没有声音再响起。
他站在楼梯口,停了下来,视线放空地悬在某处。
紧接着。
熟悉而又嚣张的声音飘进耳朵里。
“不去。”
有一道椅子挪开的闷响,大小姐也站了起来,离场前说道:“去北宁不就没人伺候我了吗?还是哥哥用起来比较顺手。”
然后脚步声响起,由远及近。
清淡的白茶花香气萦绕在鼻端。
他侧过头,谢灵已经从他身边走过,若无其事地朝楼上走去。
“喂。”
裴陆行语气散漫地开了口,叫住她。
几阶楼梯上,谢灵回过头,自上而下地俯视着他。
光晕温柔地铺在她身后,模糊而又朦胧。
莫名地。
有些好看。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谢灵居高临下地说,还是傲慢的理直气壮的口吻。
像在大发慈悲施舍他。
裴陆行抬眸,望着她。
好一会儿。
他唇角轻轻勾了一下,很漫不经心地道:“确定不走?”
谢灵双手背在身后,脑袋歪了一下,漆黑长发也跟着晃动,身后的光影变化,墙上那道纤细的影子似乎离他近了些。
“你很想我走吗?”
她问。
“我敢吗?”
他拖着腔调,懒懒散散地回道。
“你有什么不敢的?”
谢灵直起身,见他似乎没什么要说的,准备转过身上楼去了。
“就不怕等他们走了我找你麻烦?”
裴陆行忽然说。
“毕竟你刚刚不还说了,我不给你饭吃,不给你水喝,还克扣你零花钱?不怕我真这么对你?”
他语调慢悠悠的,一字一句复刻着她的话,如他所言,她说的每一句他都记着。
“你啊?”
谢灵回过头看着他,笑得肆意骄横,“你敢吗?”
两个人站在楼梯上,一上一下,四目相对。
半晌。
裴陆行垂着眼笑了。
“不敢。”
他说。
于是大小姐就像一只胜利的小孔雀,骄傲地回了自己的领地。
天花板投下暖色调的光在楼道铺陈出一片温柔的光景。
与窗外寂静的暮色融合在一起,无端显出几分静谧的柔软。
而那根莫名生长在两人之间的尖刺,也就这样,莫名地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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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谢灵是被热醒的。
她扫了一眼空调,不知道什么时候关了,但她印象里昨晚没开定时关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