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砚辞帮苏梨月涂抹精油时,苏梨月的手机响了,傅砚辞没等苏梨月的眼神暗示,转身帮她把架子上的手机拿起,顺手帮她按下接听键。
苏梨月接过手机,拇指误触免提键,陈夕雯脆生生的声音从扬声器挤出来。
“小月月,进展怎么样呀?傅砚辞有没有被你出水芙蓉的样子迷倒!”
苏梨月吓得手机险些掉地上,她手忙脚乱想关闭免提,掌心的手机却被面前的男人夺过。
无奈之下,苏梨月只好对陈夕雯说:“我等会再跟你说。”
陈夕雯察觉出她语气不对,“你怎么了?”
“没什么,你快挂电话。”
陈夕雯云里雾里,“啊?”
苏梨月急得想去抢手机,可她目测她和傅砚辞身高的距离,只会是徒劳。
于是她咬着后槽牙对陈夕雯说,“你再不挂我人就要挂了!”
“……”
那边彻底知道情况不对,反应过来慌忙挂断了电话。
浴室再次恢复宁静,苏梨月怕傅砚辞看她和陈夕雯见不得人的聊天记录,着急得上手就想抢手机。
她坐在盥洗台上不敢乱动,只好扶着傅砚辞肩膀借力,谁知傅砚辞不打算把手机还她,在她即将碰上手机时,男人伸了伸手臂,手机又被举高了些。
傅砚辞俯身,迎面压下他的脸,细细打量她的五官,“出水芙蓉?”
短暂的停顿,他认可地点点头,“确实。”
话落,傅砚辞双手撑在她盥洗台边沿,将她半包围在盥洗台上,上身微微前倾,看着她的眼神像一直具有侵略性的野兽,“我的话你全当耳旁风是吗?”
他往前倾一分,苏梨月就往后退一寸,直至脊背贴在镜子前无路可退了,她才被迫迎上他的视线。
想要转移注意力,苏梨月把目光落在间隔在两人之间的眼镜上,她抬手想去碰,刚有动作意图就听见男人冷硬地警告声。
“苏梨月,你敢碰试试。”
两人靠的近,就连呼吸都纠缠在一起,暧。昧掺杂进空气里,不受控制地蔓延开来,苏梨月像是受到了蛊惑,鬼迷心窍地伸手摘了他的金框眼镜。
浴室的旖旎似乎随着她的动作抽丝剥茧发酵,傅砚辞身子顺势下弯,在一瞬间拉近了两人的距离,苏梨月下颚被他虎口卡住强迫抬头。
下一秒,他低下头来——
吻住了她的双唇。
浴室的吊灯洇出一片暖光,光线投射出两人密不可分的剪影,苏梨月瞳孔猛睁,不由得蜷了蜷手指,抓着盥洗台沿的关节因用力而泛白。
炽白的灯落在尾指的金徽章戒指上,折出一道略略刺目的光,顿时晃醒了逐渐下坠的傅砚辞。
他猛地睁开眼,一双漆黑深邃的眸像一汪黑潭,和从前一样冷漠不近人情,又和从前不一样,因为苏梨月从他深沉幽暗的眼底察觉出从未出现的情愫。
傅砚辞缓缓站直,低眼看了她几秒,未置言辞,拿走她手里的眼镜转身离开了。
他知道上位以来身边的人都虚与委蛇,怀揣目的,所以他从不酗酒爱烟,就是为了时刻保持冷静。
可在这一晚,他彻底破戒了。
他不知道自己的自制力在什么时候被苏梨月瓦解,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刚刚会脑子一热吻她。
这些,纵使傅砚辞读再多书,多会揣测人心,他都无法获得答案。
沉重的夜色笼罩着幽静的庭院,忽然一阵强劲的夜风吹过,院里的树木大弧度摇曳起来,紧接而来的是倾盆大雨,一颗颗强有力的雨滴拍打着窗户,让沉静地房间变得喧闹起来。
傅砚辞坐在窗前的躺椅里,拎着一只浮雕酒杯静静地望着轰隆作响的天空,他对港城的雨天并不觉得稀奇,这么多年的天气在他心里都没多余的记忆,唯一让他印象深刻的是一个多月前,苏城的雨夜。
他在路边捡回一姑娘,那人趴在他膝盖上可怜巴巴地叫他带她走。
或许命运的齿轮在那时就已经转动,只是傅砚辞没察觉。
思及此,傅砚辞嘲弄地笑了一声,捏着香烟递到嘴边,深吸一口后吐出一团迷雾,烟雾在他脸前缭绕又散去,他终于卸下淡漠的神情,松松散散地靠坐在躺椅里。
他看着窗户上不断往下的滑的雨水,一杯接一杯酒入肚,不知过去多久,静谧的房间响起一道妥协的叹气声。
港城的冬天时常都有雨水,这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冲刷了庭院的汀石和草木,让整座建筑物都焕然一新。
同样洗刷了屋里两人内心的变化。
这一晚傅砚辞不停歇的处理工作邮件,试图尝试用工作的忙碌麻痹自己。
而另一间房里的苏梨月同样遭遇失眠,闲来无事调查起傅家往年的所有新闻。
两人对失眠的原因都避之不及,不敢细想。
……
次日,苏梨月再一次因为失眠起晚了。
她以为傅砚辞和之前一样早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