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睡袍湿哒哒的出浴室,程诉招手叫他过去。
“怎么连头发也不擦?过来,我给你擦擦。”
毛巾上沾着和程诉身上如出一辙的味道,祁知礼坐在镜子前,程诉的手指包裹着毛巾在他的发间穿梭,动作轻柔。
“你不问我到底知道了些什么吗?”
“不想说就不说了。”
祁知礼已经足够痛苦,程诉不想一直追问,让他更痛苦。
何况,不知道未尝不是一种幸运。
“不用擦了,一会儿就干了。”
那种微弱触感从头皮传来,让他微微发麻,像羽毛扫过敏感地带,让人心痒难耐。
“不擦干会着凉的,听话。”
他真的听话了,任由程诉揉他的头发,程诉很温柔,很细心,他却感觉更难过。
过了好久,终于结束了这个环节,程诉将毛巾放到旁边,祁知礼就顺势拉住她手。
沾了水汽的掌心湿润沁凉,祁知礼温热的脸贴上来,触感很舒服。
他轻轻吻了一下程诉的掌心,眷恋的抚摸着。
“程诉,我明天要去一趟医院。”
“去吧,是去看祁老先生吗?”
“嗯。”
很多事情,祁知礼还是没想通,他想亲自去问问他爷爷,到底为什么。
为什么要帮祁明均瞒着这一切,如果他已经嘱意祁明均作为继承人,又为什么在祁致尧死后,纵容祁明彰和祁明均你死我活的争斗。
可如果他并不嘱意祁明均,为什么不公开事情的真相,祁家有的是人可以顶上他的位置。
“祁老先生心脏不好,你去探望他的时候,说话不要太急躁,慢慢讲,知道吗?”
祁成蹊毕竟是祁知礼的亲爷爷,血浓于水的亲情在,如果祁知礼这个时候去医院,和祁成蹊没谈好,祁成蹊要是病情加重,外界会怎么看他是一回事,程诉更怕的是祁知礼以后想起会后悔。
“明天叫周西送你去,这段时间情绪不好就别自己开车了,华悦明天的会议我替你安排,你不用操心,想休息就休息。”
程诉说一句,祁知礼点头一句,但再没多余的话。
“祁知礼,我在呢。”
她在呢,不会叫祁知礼孤立无援的,这话她一年前就说过的。
祁知礼将程诉拉到自己腿上坐着,清瘦身体被祁知礼紧紧环住,他的头埋进程诉怀里,猛吸一口气,然后,他去吻她的唇。
“程诉,还好你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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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小猫不觉得他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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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知礼活二十五年,竟只有程诉在身边,那些他曾以为的,都不再是他以为的。
他护着程诉的腰,将程诉抵在妆台上,头埋进她的颈窝里蹭蹭,程诉拢紧了他,手指梳理着刚刚吹过还温热的发丝。
“好了,乖。”
温润声音似清泉。
祁知礼似有些不满的抬头。
“程诉,你怎么老像哄小孩一样哄我。”
“我是像在哄小孩呢吗?”
“嗯,你是不是觉得我一点也不成熟,不开心就砸东西,可我又解决不了那些事,最后麻烦你好多……”
祁知礼又低头下去了,断断续续的小声说,蹭着程诉的胸口像小猫在撒娇。
“没有,没有哄小孩呢,在哄小猫呢。”
程诉拍着祁知礼的背。
他在程诉心里真的很像一只小猫,傲娇,偶尔会吃醋,生气会炸毛,但又很黏程诉。
“我不觉得你麻烦,这本来就是我的工作,即使这不是我的工作,我也……很乐意为你做这些。”
因为程诉喜欢这只小猫,就不会觉得他麻烦,甚至,她甘愿陷在这样的麻烦里。
“祁知礼,生气可以发泄出来,不然会把自己憋坏的。”
“那我现在还可以发泄吗?”
“你想怎么做?”
“我想亲你。”
妆台的灯从上方照进祁知礼的瞳孔,让他颓废眼神里也化出一缕光,程诉鬼使神差的答了话。
“你亲吧,我今天……任你处置。”
程诉白皙手指划过祁知礼的唇,祁知礼贴近她吻了上去,吻得很轻,很温柔,一点
也不像发泄。程诉双臂穿过他的脖颈,去环住他,拥抱的姿势让两具身体紧贴,她似乎想用这样的方式给他传递些力量。
但很快,程诉脸上就沾上了祁知礼的泪。
“不是都任你处置了吗,怎么还哭?”
祁知礼不知道答案,他在程诉面前就是很难控制情绪。
“程诉,我只有你了,你要一直留在我身边。”
这话,说得多郑重,让程诉一时不敢答,祁知礼靠在她肩上,眼泪打湿了丝绸睡裙。
“祁知礼,你不止有我,还有很多人都会在你身边。”
他还有他妈妈,他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