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因为一般狐狸是不会有九条尾巴的。”

&esp;&esp;“可是你有啊。”

&esp;&esp;话音刚落，楚湘便感觉空气好似都静了一瞬，这是她第一次问虚子澄关于他是妖的事情。

&esp;&esp;二人在冷泉的那场相遇，至今无人提起。

&esp;&esp;但这并不代表不它存在，当时在雾气氤氲的泉水中见到虚子澄，落花簌簌，荷花亭亭，那毛茸茸的耳朵和毛茸茸的大尾巴，至今令楚湘难以忘记，估计以后也不会忘记。

&esp;&esp;好想再见一次。

&esp;&esp;可是，宣子衿说半妖一直是被人嘲笑的，虽然她不在意，但是好像不应该问师兄这种问题。

&esp;&esp;“我是妖啊。”虚子澄笑道。

&esp;&esp;见虚子澄没有生气，楚湘松了一口气，以后一定不要在师兄面前提起此事。

&esp;&esp;她立马转移话题：“难得当一回狐狸，我来体会一下是什么感觉。”

&esp;&esp;楚湘站起身来，甩了甩毛发，随后敏捷地朝椅子直跃而去。变为狐狸后，身体的弹跳力提升了许多，她直接就跳到了椅子上。随后，她又跳到了书柜上，接着再跳回来。

&esp;&esp;真好玩啊，她还想再跳几次。

&esp;&esp;见楚湘开始自娱自乐，虚子澄打开公文，开始一一批阅。

&esp;&esp;不多时，寂静的夜里又多了一道声音。

&esp;&esp;“砰——”

&esp;&esp;少女的叫声和瓷器摔裂的声音同时响起。

&esp;&esp;她居然撞到花瓶了？！

&esp;&esp;还未等她反应过来，又坠入一个熟悉的怀抱，带着熟悉的气息。

&esp;&esp;“小心别让碎片溅到。”温和的声音传来。

&esp;&esp;可是，尽管这样，楚湘的腿部还是被尖锐的碎片碰到了。

&esp;&esp;回过神来，她看到满地的碎片和狼藉的桔梗花瓣后，愣愣道：“对不起，师兄……”

&esp;&esp;“没事。”虚子澄安抚着怀中的白狐。

&esp;&esp;随即，他将楚湘放于另一张桌上。

&esp;&esp;“我来看看伤口。”

&esp;&esp;白狐的前爪被碎片刺破，不过好在没有流血，只是破开了一条口子。

&esp;&esp;楚湘努力仰头，看到了师兄手中蓦地出现了一个白色的小瓷瓶。

&esp;&esp;“可能会有些疼。”她听到师兄这么说，温润的声音如同羽毛一样坠入她的心尖。

&esp;&esp;只是一个小小的伤口罢了，甚至都没有见血，怎么会疼呢，不过楚湘并未将这话说出。

&esp;&esp;她只静静地看着师兄给自己上药。

&esp;&esp;少年手指玉白，骨节修长，满眼都是专注，烛火为他的睫毛洒上了一层温柔的金光。

&esp;&esp;这一刻，世间好似只唯他二人。

&esp;&esp;虚子澄作为剑修，若是受伤要么不管，要么是自己粗暴上药，但如果对象是楚湘，便不能这么做了。

&esp;&esp;他动作轻柔，生怕弄疼了面前的小狐狸。

&esp;&esp;药膏冰凉，伴随着少年的指尖，楚湘只感觉到伤口处传来丝丝凉意，减少了疼痛带来的灼热感。

&esp;&esp;雪白的毛团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圆溜溜的眼睛好似黑玉。

&esp;&esp;这样子着实可爱。

&esp;&esp;青年的眼角不知不觉又弯起一道弧度。

&esp;&esp;上完药后，虚子澄念诀将满地的碎片和破碎的花瓣打扫了一遍。

&esp;&esp;楚湘独自待于桌上，神色怏怏，今晚变为狐狸后先是走路摔倒，然后又是打碎花瓶，她都做了些什么事情啊。

&esp;&esp;看到刚刚还活跃的白狐忽地变得无精打采，虚子澄轻轻捏了捏她的耳尖：“怎么了？”

&esp;&esp;他人生的前二十年对于其他人的想法向来都是直接看穿，只有在楚湘这里，他需要常常猜测她的心思。

&esp;&esp;楚湘双眼空空：“我可能不适合当一只狐狸。”

&esp;&esp;万万没想到竟是这个回答，虚子澄忍俊不禁：“没事，你本来也不是狐狸。”

&esp;&esp;“师兄，你作为妖怪也很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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