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闻言,季霄心里咯噔一下,表情终于产生了一丝裂痕。
&esp;&esp;卫寻八号那天没有去参加同学聚会,他为什么要骗自己?他那天究竟又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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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打发走谢咏,季霄揣着心思,有一搭没一搭喝着蜂蜜水,久久不回神。
&esp;&esp;一旁,孟云柏掐着嗓子,模仿着季霄刚才的语气,揶揄道:“我才没有爱上他……”
&esp;&esp;季霄瞥他一眼,压下胸膛里翻滚的烦躁,一口闷下杯里剩下的蜜水,“咚”一下吧玻璃杯磕在桌面上,站起身,说:“我先走了。”
&esp;&esp;“不带这样的啊,哪有过生日寿星先离场的道理?”孟云柏在背后嚷嚷。
&esp;&esp;季霄顿住,瞧向远方,季远山与贺观月正同那位珠宝商相谈甚欢,季远山的身边跟着一个乖巧白净的男生,贺观月则站着适才来和季霄打招呼的那个粉色长裙女生。
&esp;&esp;从生日宴开始直至现在,季霄和他们只匆匆打了个照面,夫妻俩便四处跟人聊生意去了,不知道的,还以为站在他们身旁的男生和女生才是夫妻二人的孩子。
&esp;&esp;他目露嘲讽:“我在不在,有什么区别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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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一路走到老宅的雕花大门前,一道熟悉的声音唤住了季霄。
&esp;&esp;侧头一看,是孟星竹,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
&esp;&esp;孟季两家是世交,生日宴按照惯例也给孟星竹发了请帖,只是季霄想不到,他竟真的会来,毕竟打孟星竹结婚以后,他们几乎断了交集。
&esp;&esp;“季霄。”孟星竹目光闪烁,变扭地笑着,“生日快乐。”
&esp;&esp;“谢谢。”季霄看他一眼,便往反方向偏过头,等来接自己的车。
&esp;&esp;夜里的凉风吹着,季霄有些许恍惚——不知何时,他已记不得了当年还喜欢孟星竹时的心境。
&esp;&esp;稍许时候,孟星竹磕磕绊绊开口:“送你的生日礼物……你喜欢吗?”
&esp;&esp;“嗯?”季霄回想了一下,礼物都登记在名册上,他只随意扫了一眼,左不过是金银玉器之类,孟星竹的礼物他还真没印象。不过出于礼貌,他还是说:“喜欢,你费心了。”
&esp;&esp;孟星竹咬着嘴唇,“那你——”
&esp;&esp;接季霄的车停在了二人面前,助理为他打开车门。季霄打断孟星竹的话,“我先走了,回见。”头也不回,钻进车里。
&esp;&esp;老宅门前,孟星竹一动不动站着,死死攥着裤脚,目送季霄的车直至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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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季总,刚才纽约传来消息,说邓先生的眼睛……今天动了一下。”助理转着方向盘,边和季霄汇报工作。
&esp;&esp;后座,季霄给车窗降了条缝,让风吹散他身上的酒气,整个人也清醒了稍许。
&esp;&esp;闻言,季霄抬了抬眼,眼底闪过复杂的情绪,“他要醒了?”
&esp;&esp;当年,他的哥哥查出脑瘤后,推掉了所有演出,前往南方一座小城市休养,计划一年后前往国外动开颅手术,可天有不测风云,肿瘤始料未及突然扩散,压迫至神经,不得已,只得提前送其出国,接受成功率仅有十分之一的手术。
&esp;&esp;手术没有失败,但也不算成功,邓衡没死,但也没活着,他成了植物人,自此,需要借助一根管子才能呼吸。
&esp;&esp;“不一定。”助理道,“医生说得看他自己的求生意志。”
&esp;&esp;季霄神情暗了暗,问:“今年的花送了吗?”
&esp;&esp;“按照您的吩咐,送的八枝香水百合,生日贺卡也在花上。”
&esp;&esp;季远山从外面牵回来的私生子和他同一天生日,现在想想,季霄还是觉得讽刺。
&esp;&esp;“辛苦了。”
&esp;&esp;季霄脱力地倚在车窗旁,今晚光顾着喝酒,现下已饿到反酸,他捂着胃,偏头望着窗外一帧一帧闪过的万家灯火。
&esp;&esp;他又想起宴会上谢咏的话,思绪几转,迟疑好半晌,最终实在没忍住,对助理说:“帮我查一下,这个月八号卫寻去了哪里。”
&esp;&esp;“好的,季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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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来到家门前,季霄再次嗅了嗅自己的衣服,确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