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怎么了金少,碰见朋友了?”旁边的车上下来个人,好奇地打量着孟鹤兮,“这位是……”
&esp;&esp;姓金的狗东西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搭在岑雩腰上的手用力掐了把,朝那男人说:“这是孟家的二公子,孟鹤兮,刚从国外回来的大能人,怎么,你不认识?”
&esp;&esp;那人赶紧赔笑道:“原来是孟二少,久闻大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了,还请孟二少不要怪罪!”
&esp;&esp;孟鹤兮哪里听不出对方这是在暗讽自己,冷声敷衍了句:“客气了。”却没询问对方名字,摆明了是不拿对方当一回事。
&esp;&esp;那人脸色顿时很微妙。
&esp;&esp;这时候应该马上离开,孟鹤兮心里清楚这一点,脚步却不听使唤,像被什么黏住了似的,顿在原地无法动弹。
&esp;&esp;他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将目光从岑雩脸上挪开,转而盯着对面一辆宝蓝色的超跑。
&esp;&esp;声音隐忍着:“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esp;&esp;“欸别急嘛孟二少,相遇即是有缘,如果不介意的话一起进去喝杯茶?”金夜明笑眯眯地说。
&esp;&esp;——别答应他。别进去。
&esp;&esp;——狗东西分明不安好心,这就是场鸿门宴。
&esp;&esp;孟鹤兮在心里这样告诫自己,视线却控制不住地掠到岑雩脸上,想看看这个人的反应。
&esp;&esp;可后者就是条吃人不吐骨头的美人蛇,始终眉目低垂,仿若根本没有留意到周遭的剑拔弩张,彻底将自己置身事外。
&esp;&esp;他不关心孟鹤兮到底是留下还是离开,更不关心姓金的狗东西会怎么对付他。
&esp;&esp;【你们没有什么区别,都是一样的。】
&esp;&esp;那天在洗手间的话一瞬间涌现在脑海里,孟鹤兮在心里冷冷一笑,原来岑雩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是真心的。
&esp;&esp;真是贱啊孟鹤兮,明明已经吃过那么样大的亏,为什么还是学不乖,为什么还要对这人抱有期待。
&esp;&esp;他缓缓吐出一口气,冲金夜明扬起一个笑脸,说:“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esp;&esp;也是在这时,岑雩忽地抬起头,眉心绞着,眼底闪过一丝不满和错愕。
&esp;&esp;——在生气吗?
&esp;&esp;——可是为什么要生气?
&esp;&esp;——你不是不在乎、无所谓吗?
&esp;&esp;孟鹤兮看着他的脸,心底升起一股报复性的快感。
&esp;&esp;幼稚、冲动、不计后果,却又无比真实。
&esp;&esp;他已经很久没有过这种感觉了,死寂的心脏似乎重新活了、跳动起来。
&esp;&esp;连带着看姓金的狗东西好像都没那么面目可憎了。
&esp;&esp;孟鹤兮悠悠地朝旁边瞥了眼,看见那只搭在岑雩腰上的手,心头一梗。
&esp;&esp;他要收回刚才的话,姓金的永远都是狗东西,该下十八层地狱!
&esp;&esp;居山是海市最大、也是最奢华的私人会所,它不对外开放,能够出入这里的都是海市的权贵富绅,整个会所分为梅兰竹菊四个大区,每个区功能有所不同,孟鹤兮刚才就是和合作商在兰区吃饭。
&esp;&esp;而此刻,他跟着姓金的狗东西一路穿过前三个区,到了菊区。这个区,光听名字就知道是干什么的。也不知道居山的老板是不是故意搞这样的恶趣味。
&esp;&esp;被命名为【飞鸟美人】的包厢里已经坐了好几个人,孟鹤兮站在门口向内瞄了眼,真不愧是狗东西的朋友,一个个贼眉鼠眼,一看就知道必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esp;&esp;尤其是那些落在岑雩身上的目光,仿若毒蛇的信子,叫人只觉得恶心、黏腻。
&esp;&esp;不用将这帮人的脑袋开个瓢,也能猜到里面装了什么龌龊东西。
&esp;&esp;这让孟鹤兮压制在心底的怒火蹭地一下又上来了,眼神冷冷地在每个人脸上扫过,然后主人一般旁若无人地走进去,选了个靠角落地位置,拿起桌上的酒就喝。
&esp;&esp;姓金的狗东西自然又当着一群煞笔的面阴阳怪气了他一番,孟鹤兮却只作听不见,有酒敬过来就喝,没有就低着头磕开心果,只将周围的吵闹当作犬吠。
&esp;&esp;这帮人里面有从前和他打过交道的,不知是不是受了姓金的意,故意提起孟鹤兮出国前的那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