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声重复了一遍,“他出事了,我要回国看看他。”
&esp;&esp;周聿礼的目光在她苍白的脸颊上注视了一会儿,突然很轻地笑了一声,他关掉手机屏幕,冷淡地开口:“施施,所以你的意思是,要在我们一周年纪念日的时候,回国看一个现在跟你毫不相关的人?”
&esp;&esp;洛施看到他眼眸中毫不掩饰的冷意与自嘲,心就像是被锋利的刀刃划开。
&esp;&esp;一边是爱的男人,一边是从小一起长大视若家人的发小。
&esp;&esp;她的眼泪几乎第一时间滚落了下来,她慌张无措地试图解释说:“他是我的朋友,好像有点严重,我得回去看看他。”
&esp;&esp;洛施又伸出手去牵他垂在身侧的手,“对不起,我也不想的。”
&esp;&esp;“呵。”周聿礼自嘲般地笑了一声。
&esp;&esp;“……”
&esp;&esp;周聿礼垂眼看向她,扯了扯唇,“洛施,是不是我对你一直这么温柔,让你产生了什么错觉?”
&esp;&esp;他又将那枚珍珠耳钉放回她的首饰盒里,“让你以为我真的有这么大方,大方到这种程度?”
&esp;&esp;“我知道。”洛施泪湿了眼睫,哽咽着出声,“他的妈妈打电话请求我,于情于理我都不能不去看他。”
&esp;&esp;可这一次周聿礼却没有第一时间为她擦去眼泪。
&esp;&esp;他的眸光暗了下去,一字一句地反问:“于情于理?”
&esp;&esp;看到她为别的男人慌张的神色和苍白的脸颊,他心中愤怒的情绪也快要控制不住,他语速很快地反问:“什么情?什么理?他是没有父母,还是没有医护人员在身边,需要我的女朋友千里迢迢从巴 黎回国内看他?”
&esp;&esp;也许他这一番话说的非常刻薄又冷血,但他并没有立场去同情一个情敌。
&esp;&esp;洛施被他这样生气的样子吓到,却又找不到任何反驳的理由。
&esp;&esp;周聿礼上前攥住她的手腕,眼睛甚至有些泛红,一字一句地质问她,“洛施,我倒是想问问你——在你心里,究竟是你那个青梅竹马重要,还是我重要?”
&esp;&esp;他冰冷的话语像是密密麻麻的针刺扎在了她的心上。
&esp;&esp;这时卧室的灯光忽然闪了一下,他轮廓分明的脸也在光影中忽明忽暗。
&esp;&esp;良久,他面无表情地再次开口:“是不是无论我怎么做,都比不过他和你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
&esp;&esp;“不是的……”洛施想要解释,却发现怎么都仓皇无力。
&esp;&esp;“不是?你再想想,你心里的天平,此刻到底是向谁倾斜的?”周聿礼没有听她的解释,很快就松开了她的手,转身“嘭”地一声关上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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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在去机场的一路上,洛施都像是游魂一般,给周聿礼发了很多很长的消息他都没有回复。
&esp;&esp;她站在两难的境地,自责又难过了一路。
&esp;&esp;回国之后她直奔医院,见到了躺在病床上的言初,他睡着了,脸上没什么血色,死气沉沉的模样。
&esp;&esp;徐修然就守在病房内,看到她的出现,他站起身示意她出去说。
&esp;&esp;徐修然带着她走到一个僻静的走廊拐角,出声问:“连夜从巴黎赶回来的?”
&esp;&esp;“嗯,薛阿姨呢?”
&esp;&esp;“她在这守了一天一夜没休息,我忙到现在才有空来换班,就让她先回去洗个澡吃个饭。”徐修然深深叹了一口气,“青梅竹马到你们这份上也算是够了。”
&esp;&esp;“所以言初到底出什么事了,为什么会突然这样?”
&esp;&esp;“你知道他在吃药吗?”
&esp;&esp;“……我不知道。”
&esp;&esp;“是治疗抑郁症的药。”徐修然并不意外,又说,“看来他是连你和他妈妈一起瞒着。前天晚上收工之后我送他回家,那时候他看上去还好好的,等我发现打不通他的电话之后,再去他家里就发现他侧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床头是被掏空的好几板药物。”
&esp;&esp;“他看起来像是睡着了,但是却怎么叫都叫不醒。我把他送进医院急救,等他醒来之后我问他为什么要这样?他说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控制不住自己就把那些药全吃了。”
&esp;&esp;洛施听到这,已经有些难以接受,“他从没有告诉过我这些。”
&esp;&esp;“他那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