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是的。”常雨霖点头，“连名带姓叫名字，是很正式很严肃的。当然也有一种可能，关系好的闹着玩，故意这么叫装不熟。”

&esp;&esp;念西澄又学会了一条人类社会的新规则。

&esp;&esp;难怪之前常雨霖罕见喊他全名时，他会紧张。

&esp;&esp;“那我之前还一直连名带姓叫你们……”念西澄反应过来，“我们关系好，我是不是不该这么做呀？”

&esp;&esp;“我们不介意。”常雨霖笑，“但是你愿意的话，以后也可以更亲近地叫我们啦！叫我雨霖，叫他石头。”

&esp;&esp;“好！”念西澄点头，从善如流，“雨霖，石头！”

&esp;&esp;“哎！”

&esp;&esp;“呃啊啊，小鱼过分可爱了！”

&esp;&esp;转而，念西澄又看向一边安静的关路远，“既然这样，教授为什么一直连名带姓地叫我？”

&esp;&esp;“哦哦！”石巍忙解释，“关教授是特殊的。应该说关教授跟谁关系都不好还是……总之，关教授没有叫过任何人的昵称，都是连名带姓叫的。”

&esp;&esp;念西澄听进去了，思考片刻，又看关教授，“连我也不能特别吗？”

&esp;&esp;这小子，还明目张胆要起特权了。

&esp;&esp;别的人类遇到这种情况，哪敢跟教授这么说呀，都会先反省自己配不配，也怕教授拒绝后，得到自己“不配”的答案。

&esp;&esp;也就这小人鱼敢这么自信讨特权，语气表情都带着恃宠而骄的底气。

&esp;&esp;这下，连常雨霖和石巍都好奇了，看向关教授，期待这位会给出怎样的回应。

&esp;&esp;“你应该不知道，”关路远说，“教授是职称，不是昵称。”

&esp;&esp;言外之意，你也没给我昵称，我没义务给你昵称。

&esp;&esp;这是小人鱼第一次听到“职称”的概念，目瞪口呆看向常雨霖和石巍，满表情都是：人类的名字怎么这么多分别。

&esp;&esp;“啊怎么解释……教授其实有很多位。小鱼之前去过基地吧？那边丢个砖头，砸到十个人九个都是教授。”石巍解释。

&esp;&esp;“为什么要向教授扔砖头？”

&esp;&esp;“这只是比喻！千万别这么做！”石巍继续说，“就像咱们的师哥师姐也有很多位一样！这算是一种尊敬的称呼，不是昵称。”

&esp;&esp;小人鱼嘴巴张得更大了。

&esp;&esp;只能说孩子确实没怎么见过世面，怕是未来了解过人类的家属亲戚称呼体系，会像听天方夜谭一样迷惘。

&esp;&esp;“所以，叫‘教授’，其实不亲近吗？”小人鱼歪头。

&esp;&esp;本来是这样的，按道理是这样的。

&esp;&esp;包括常雨霖和石巍在内的一众学生，管关路远叫“教授”时，都是出于师生关系，维持疏离并敬重的礼仪。

&esp;&esp;但念西澄并不是真正意义上关路远的学生，喊起“教授”时，声线和发音又有点软，听起来很甜。

&esp;&esp;不像是敬称，更像是……

&esp;&esp;情趣。

&esp;&esp;“那教授想要昵称吗？”念西澄又天真问。

&esp;&esp;听得常雨霖和石巍倒抽一口气：

&esp;&esp;刚说完昵称是亲近的体现，小人鱼就主动问教授要不要。

&esp;&esp;这群学生难以想象关路远与人亲近，压根没想过给教授起昵称，最多也就是类似“阎王”这种无情的外号，还不敢当人面喊。

&esp;&esp;也就小人鱼敢坦坦荡荡要跟关教授亲近，要给人起昵称。

&esp;&esp;“不想要。”关路远拒绝了小人鱼的昵称。

&esp;&esp;“哼！”

&esp;&esp;这世上大概也就只有小鱼，敢在关教授拒绝后，还“哼”一声使性子了。

&esp;&esp;“你单是叫‘教授’就够磨人的了。”关路远轻声吐了这么一句。

&esp;&esp;石巍没听见，念西澄没听懂。

&esp;&esp;常雨霖听见也听懂了，却只能压抑着尖叫的心情，默默咬紧牙关——

&esp;&esp;教授这话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esp;&esp;所以是教授也觉得小鱼喊‘教授’足够甜，因而承受不住小鱼更亲近的称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