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苻缭轻轻叹了口气。
&esp;&esp;奚吝俭挑了挑眉。
&esp;&esp;“又在担心别人了。”他有些没好气,冷笑一声,“你明明与这事无关,反倒大家都来寻你。”
&esp;&esp;说罢,他抬脚便走。
&esp;&esp;苻缭立即反应过来,沿着相反的方向望去。
&esp;&esp;是官家身边的传话太监。
&esp;&esp;苻缭知道,奚吝俭造成的结果是官家想看到的,但不代表着他就可以无视官家,想杀谁就杀谁。
&esp;&esp;太监请他去偏殿一趟,苻缭也知道,定然是要催促他。
&esp;&esp;即使苻缭已经说过,这件事急不得。
&esp;&esp;一进偏殿,苻缭便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寒意。
&esp;&esp;是米阴在看他。
&esp;&esp;苻缭心下一惊,面上却得体地笑了笑,就像平日与人打招呼一般。
&esp;&esp;他的眼神里带着点询问,不解米阴这时候看他,是有什么事。
&esp;&esp;米阴又低下头去,躬身立于奚宏深身后。
&esp;&esp;“他凭什么不问朕的意见?!”官家的话已经说到了后半段。
&esp;&esp;“他又一次抢了您本该做的事。”米□□,“这是在给您施压。”
&esp;&esp;奚宏深怎么会不知道。
&esp;&esp;他死死地攥紧了拳。
&esp;&esp;奚吝俭永远都是他的阻碍。
&esp;&esp;他看向苻缭。
&esp;&esp;“你答应过朕,会把他赶出京州。”他的声音变得有些嘶哑,“究竟还要多久?”
&esp;&esp;苻缭不敢怠慢。
&esp;&esp;“官家,殿下正在气头上,我不好劝阻。”他额上出了些汗,紧绷着的神经让膝盖伤处的疼痛更加明显,“不如官家来定一个期限,我听官家的。”
&esp;&esp;奚宏深见苻缭如此顺从,不爽又消下去些。
&esp;&esp;“不错,还是你懂事。”他哼哼两声,完全不觉得自己比人年幼,“期限……期限……什么时候好呢?”
&esp;&esp;他自然想越快越好,但方才听苻缭这么一说,也冷静下来,知道这事从前就难办,现在也不可能好办。
&esp;&esp;奚宏深为难地看了米阴一眼。
&esp;&esp;米阴默了默,竟然没有第一时间给出回答。
&esp;&esp;“官家觉得何时合适,便定在何时。”
&esp;&esp;奚宏深有些意外,本就没有确切时间观念的他越来越迷糊。
&esp;&esp;“你怎么了,怎么不帮朕了?”他张了张嘴,眉毛立即耷拉下去,“你快说,你觉得什么时候最好?”
&esp;&esp;米阴似也没想到他会有如此反应,眉头猛然一皱又立即放松下来。
&esp;&esp;他微微偏头,像是在思考,最终才缓缓道:“一个月,官家觉得如何?”
&esp;&esp;“太长……”
&esp;&esp;奚宏深本想抱怨,突然对上米阴的目光,身子一抖。
&esp;&esp;“好吧,一个月就一个月。”
&esp;&esp;他一指苻缭:“一个月,朕要奚吝俭滚出京州!”
&esp;&esp;苻缭默默躬身,没有应是。
&esp;&esp;徐径谊知道官家对自己已经生了些不满,这时候便连忙插话,把官家哄高兴了,官家也没有注意到苻缭根本没有应下他的要求。
&esp;&esp;甚至连他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
&esp;&esp;但很快,这个疑问也被他抛之脑后。
&esp;&esp;到了他看戏赏歌舞的时候了。
&esp;&esp;每每这个时候,他便特别有干劲,把身后跟着的一行人甩得很远。
&esp;&esp;米阴与徐径谊不徐不疾地走在最后。
&esp;&esp;“一个月。”徐径谊琢磨着这个时间,“总管,是不是真的有点急?那世子现在和璟王可没什么关系了。”
&esp;&esp;“足够了。”米阴声音很平,“之前已经耗了太多的时间。”
&esp;&esp;徐径谊听这意思,心中默默思忖。
&esp;&esp;看来颇有种背水一战的感觉。
&esp;&esp;难不成米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