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不过他运气好了些。”
&esp;&esp;苻缭一愣,不知这话是什么意思,而奚吝俭并不打算解释,只是轻哼一声。
&esp;&esp;“怎么,想做什么?”
&esp;&esp;苻缭也打哑谜般回应他:“想试试。”
&esp;&esp;奚吝俭眉尾动了动。
&esp;&esp;“难怪你们能进一家门。”他嘲弄道,语气并不让苻缭反感。
&esp;&esp;苻缭眼里含笑,接下了这份赞美。
&esp;&esp;“受伤了就少乱动,好了有的是地方去。”
&esp;&esp;奚吝俭说出这话,苻缭知道他要离开了。
&esp;&esp;心情一下变得低落。
&esp;&esp;“我……”
&esp;&esp;他想送送奚吝俭,却被后者眼疾手快按回床上。
&esp;&esp;“刚刚才说过的,忘了?”
&esp;&esp;奚吝俭故意在膝盖周围按了按,惹得伤口生了痒意,又不能去碰。
&esp;&esp;苻缭被磨得顿时失了力气,连忙笑道:“我不送就是了。”
&esp;&esp;奚吝俭这才直起身,满意地颔首。
&esp;&esp;“很快会好的。”他如此说道。
&esp;&esp;苻缭听见的是,很快会再见到的。
&esp;&esp;他目送着奚吝俭离开,直到门被彻底严丝合缝地关上。
&esp;&esp;最后一眼,还是看进了他的眸子里。
&esp;&esp;苻缭闭上眼。
&esp;&esp;眼前的“漆黑”太亮了,对不上他瞳孔的颜色。
&esp;&esp;要是能再暗些就好。
&esp;&esp;苻缭正出神着,房门被人敲了敲。
&esp;&esp;“阿缭,是我。”
&esp;&esp;苻药肃的声音。
&esp;&esp;想起苻药肃先前目睹自己与奚吝俭的交谈,苻缭顿了顿,才应道:“大哥,你直接进来吧,我刚刚上过药,不好走路。”
&esp;&esp;苻药肃迟疑一阵,才推开门,见到苻缭坐在床上,身下盖着被子。
&esp;&esp;被子盖得平整,椅子收在圆桌底下,桌面干净,不像是有人来过的模样。
&esp;&esp;若不是他亲眼所见,他会以为是自己的幻觉。
&esp;&esp;“璟王殿下……方才离开了。”他起了个头。
&esp;&esp;苻缭点点头。
&esp;&esp;他一脸平静,不像是与璟王有所争执。
&esp;&esp;目光扫过被褥,隐约透出两条腿的痕迹。
&esp;&esp;苻缭说了他刚上过药……
&esp;&esp;苻药肃瞳孔一缩:“阿缭,璟王可有刁难你?”
&esp;&esp;他关切的眼神不似作假,苻缭愣了一下,发觉他误会了。
&esp;&esp;“没有,我腿上……”
&esp;&esp;他咬了下唇,改口道:“刚刚那伤药便是璟王给我用的,效果好着呢。”
&esp;&esp;苻缭攥紧了被角,心脏怦怦地撞击着胸腔。
&esp;&esp;熟悉的沉香还未散去,最浓的地方便在他的床铺周围,像是无声地闹事般扰乱他的思绪。
&esp;&esp;“璟王的药?”苻药肃皱了眉头,“阿缭,让我看看,说不准那璟王要拿什么来害你。”
&esp;&esp;他说着,便伸手去揭苻缭的被褥。
&esp;&esp;苻缭本想阻止,但越是这样,苻药肃的心越放不下。
&esp;&esp;他大抵以为是奚吝俭在打压威胁自己。
&esp;&esp;这时候他的关心又是真真切切的。
&esp;&esp;这般犹豫,也难怪奚吝俭会说他窝囊。
&esp;&esp;苻缭便由着他查看自己的伤处。
&esp;&esp;裤腿被拉起时,感受到了一样的凉风,但苻缭并不慌乱,心跳甚至逐渐恢复了正常。
&esp;&esp;整个人都平静下来,像是没有风的湖面。
&esp;&esp;和奚吝俭在的时候很不一样。
&esp;&esp;苻缭闭了闭眼。
&esp;&esp;奚吝俭才刚走,怎么自己什么事都要想到他了?
&esp;&esp;苻药肃对苻缭的思绪毫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