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这是奚吝俭告诉他的结论:“奚宏深不处理他,那就孤来。”
&esp;&esp;苻缭心中也是偏向奚吝俭,却不由得担心起林星纬。
&esp;&esp;“又有顾虑了?”奚吝俭问他。
&esp;&esp;“恰好与朋友有关,不免担心。”苻缭知道奚吝俭清楚情况,没想藏着掖着。
&esp;&esp;“朋友。”奚吝俭念着这个词,“他已经能算得上是你朋友了,就凭着每日赴班的几个时辰?”
&esp;&esp;苻缭也觉得这个词从自己嘴里说出来很奇怪,他从没有过这种感觉。
&esp;&esp;他似乎从来没有用这个词真正介绍过谁,便显得自己在说这个词时相当青涩。
&esp;&esp;上一次倒是用其在林星纬面前代指奚吝俭,不过在他心中,奚吝俭也没有被划分在“朋友”这个概念里。
&esp;&esp;应当是,还要再更紧密些的,让他一有这个念头,心跳便会漏一拍的地方。
&esp;&esp;“殿下能意会的。”苻缭的语气带了些央求,像是不想再让奚吝俭探究下去,“而且,我也能理解殿下的。”
&esp;&esp;奚吝俭顿了顿,知道他要旧事新提。
&esp;&esp;偏偏这能堵上自己的口。
&esp;&esp;“林星纬大抵不会理解你。”奚吝俭挑眉,“你在孤与奚宏深面前都说得上话,他自然会质问你。若宴乐大殿上沾染了血迹,而你夹在新旧党之间并没周旋,其余人也不会理解你。”
&esp;&esp;苻缭定了定神。
&esp;&esp;“我知道。”他揉了揉额角,“但殿下也能理解我,这就足够了。”
&esp;&esp;能理解他与所有人若即若离的关系,有时过分热情,有时又相当冷淡,性子似乎比天气还要多变些。
&esp;&esp;奚吝俭被他柔和的目光刺了一下,眼神一偏看向别处。
&esp;&esp;他不理解,只是接受了。
&esp;&esp;这不坏。更重要的是,奚吝俭发现几分苻缭裹在寒凉绉纱下的灼热。
&esp;&esp;是独独关于他的。
&esp;&esp;他自然不会放过。
&esp;&esp;但苻缭反复几句话,都像是在点他方才的冲动一般,让他生出些许火气。
&esp;&esp;这怒气难以消除,夹杂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堵在胸口让他难以发泄,也不想随意发泄。
&esp;&esp;需要罪魁祸首自食其果,才能让他舒畅些。
&esp;&esp;“不必再强调这件事。”奚吝俭语气不咸不淡。
&esp;&esp;“要的。”苻缭笑了笑,“我要强调。”
&esp;&esp;不等奚吝俭发作,苻缭便蹲下身子揉了揉绵羊。
&esp;&esp;“因为我知道它很在意。”他抬眼看着奚吝俭。
&esp;&esp;漂亮的脖颈毫无阻碍地暴露在奚吝俭面前,引着他的目光,沿那流畅的线条往下看去。
&esp;&esp;奚吝俭感觉心中的火气又大了几分。
&esp;&esp;不等他发作,苻缭下半句便看向绵羊,清澈的眼眸里流露出几分无辜:“什么时候开饭,对吧?”
&esp;&esp;第49章
&esp;&esp;奚吝俭满腔的情绪被苻缭低下去的眼眸骤然打断,似是故意戏弄他一般。
&esp;&esp;待苻缭转回视线后,看他的眼神里礼尚往来般带着些笑意。
&esp;&esp;被打断的情绪悄悄地蔓延,重新一点点包裹住他,不同于方才的积愤,此时竟然生出了些甜味。
&esp;&esp;“那殿下要让他插手么?”苻缭道,“这样一来,要治他的罪就很容易了。”
&esp;&esp;“林光涿不会亲自掺一脚。”奚吝俭却道,“他定然是塞些随时可弃的棋子来替他,再说些官话把你和奚宏深糊弄过去,这样好处被他占尽,要倒霉时,就是他们倒霉了。”
&esp;&esp;苻缭闻言,眉眼垂了下去。
&esp;&esp;奚吝俭顿了顿,道:“既然他想插一手,让他来便是。”
&esp;&esp;“但照殿下所说,岂不是很难抓到现行?”
&esp;&esp;虽然徐径谊是把他当弃子,但也不是随便浪费的,若他能多牵制奚吝俭一点,能保下来的为什么不保呢?
&esp;&esp;奚吝俭嗤了一声,意味深长地看苻缭一眼。
&esp;&esp;苻缭方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