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祖紫衫走出来：“有么？”

&esp;&esp;苻缭一愣，还想再说，发觉四下确实无风，连乌云都少了些。

&esp;&esp;这么说来，方才那股莫名其妙的风，似乎夹杂着一股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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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奚吝俭抿了茶，将茶杯推回桌上。

&esp;&esp;“多事。”

&esp;&esp;殷如掣连忙把头更低了些，又后知后觉。

&esp;&esp;主子这话里，似乎并非含怒。

&esp;&esp;孟贽重新斟满茶杯：“主子，可要奴婢……”

&esp;&esp;奚吝俭抬手止住他话头。

&esp;&esp;“且看他想做什么。”

&esp;&esp;他盯着自己右手的手掌，上面有一道鲜明的旧伤，横贯整个手心。

&esp;&esp;皮肉早已长得紧实，这道伤痕始终没有消去。

&esp;&esp;“主子，您的伤，可需要再请御医来看一次？”殷如掣担心道，“多少是带着毒的，明日又要策马，不能大意。”

&esp;&esp;奚吝俭扫了他一眼，殷如掣惊觉自己又说错话了，连忙扁着嘴退后几步，发现自家主子已经将眼睛闭起来了。

&esp;&esp;犹豫片刻，他还是站出来：“主子，要等到何时再有动作？”

&esp;&esp;奚吝俭睁开眼。

&esp;&esp;他猜不出那人在想什么。

&esp;&esp;那人的神情总是淡淡的，偏生周围的一切好像都能被他的情绪点燃，而后逐渐蔓延开，压得人如临大敌。

&esp;&esp;再往这个始作俑者面上看去，他还是一副平淡模样。

&esp;&esp;仿若寺庙里被塑成佛的一块普通石雕。

&esp;&esp;在门外听得他的语气如此坚定，再想要去探寻他的想法时，又会像忽然跌入湖泊中，迷失方向。

&esp;&esp;热茶冒出些许生气勃勃的薄雾，熏得周围空气一片湿软。

&esp;&esp;触碰到冰冷的桌面时，又出现了奚吝俭熟悉的小水滴。

&esp;&esp;晶莹剔透的、柔软的、执拗的。

&esp;&esp;奚吝俭动了动唇。

&esp;&esp;“等到你的袖上再看见水雾时。”

&esp;&esp;第6章

&esp;&esp;殷如掣一愣，低头应了声是，眼睛偷偷转向孟贽，给了个求助的眼神。

&esp;&esp;孟贽回了他一个“照着去做就是”的眼神。

&esp;&esp;殷如掣仍是没明白主子怎么忽然改了种说法，只道主子今日心情又不好了。

&esp;&esp;思考片刻主子说的究竟是什么时间，心中有了定数后，他才继续道：“明留侯府处与主子所猜测一样，明留侯听见消息，便把几个胆大来看热闹的人给赶跑了，确实省去不少麻烦。”

&esp;&esp;“是他想得确实周到。”奚吝俭淡淡道。

&esp;&esp;“主子之前不是说过，就希望朝上能有这样的人么？”殷如掣好奇道，“出身能说得上话，还如此有头脑的……”

&esp;&esp;孟贽飞了他一眼，不悦道：“怀有异心，岂敢用之？”

&esp;&esp;殷如掣不赞同道：“他看起来哪儿有异心？又不是原来那个世子……”

&esp;&esp;说话和和气气的，对主子也不恼怒，甚至可说是和颜悦色，如今已鲜少瞧见这样的人了。

&esp;&esp;“心在季怜渎身上，可不是怀有异心？”奚吝俭不咸不淡道。

&esp;&esp;他接连两次忤逆自己意思，均是因为季怜渎，好像自己不过是他关心季怜渎的一个桥梁。

&esp;&esp;连自己的身份都不想瞒着，还要如此挂念一个与他不相干之人。

&esp;&esp;殷如掣没懂主子的意思，又不敢问，只能闭上嘴。

&esp;&esp;奚吝俭摊开一纸批文，映入眼帘的便是谏诤他重新戍边的奏章。

&esp;&esp;“这几日的章子，十有八九都是类似之意。”孟贽哑着嗓子，“主子上朝时可要提点一下？”

&esp;&esp;“不必。”奚吝俭淡淡呷了口茶，“这伤都是皇上造成的，他不还给孤赐座了么，伤没好，这事自然是不便做。”

&esp;&esp;孟贽躬身，意为明了。

&esp;&esp;“季怜渎在做什么？”奚吝俭瞥了眼远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