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这些国事,小萤以前并不太了解全貌,不过跟着凤渊厮混这几日,倒是将以前的不足俱是补全。
&esp;&esp;一时间,竟然问得慕寒江哑口无言。
&esp;&esp;魏国的伎俩,他全知,也知道最好是陈诺驻守临川,才能稳固那里的情势。
&esp;&esp;可陛下不想开战,陈诺向揣度圣意行事,也不肯损耗太多。
&esp;&esp;叶重已经率军北归,陈诺怕守卫临川损耗了兵力,被叶重取而代之,将他的亲信调往江浙。
&esp;&esp;这里是陈诺经营多时的地盘,容不得叶重插手。
&esp;&esp;所以他揣度圣心,也打算遵循个“避”字,不肯拿自己的主力损耗,只推了无关轻重的罗镇出去献祭。
&esp;&esp;如此排兵,慕寒江虽明白,他作为军中祭酒虽然也谏言阻拦,却无更改帅令的权限。
&esp;&esp;何况慕寒江的心神也被那个宿敌小阎王牵扯住了。
&esp;&esp;一心只想着借着陈诺的势,趁早清缴了这帮宵小,才可安心对付魏国。
&esp;&esp;太子听出陈诺的算盘,突然面容一整,冷厉申斥:“龙鳞暗卫设立之初,原是精进勇猛,保家安国之师。到了慕公子这一代,却变成蝇营狗苟精于算计之辈。大奉到底要丢多少国土,死多少百姓,才能消了你们这些朝臣的功利算计?”
&esp;&esp;这突如其来的申斥,让慕寒江一惊,起身跪下,蹙眉道:“臣不敢因私忘国!更不敢借由龙鳞暗卫谋私图利!”
&esp;&esp;少年怅然负手:“孤知慕卿是好的,正因如此,当卿倒向陈将军时,才让孤万分失望。父皇身在朝中,怎知凤尾坡的瞬息变幻?孤原是希望以假图让陈将军受挫,莫要拿鼎山盗贼当借口,早些回转临川,平定外患,再去处理宵小。如今魏国没了掣肘,凤尾坡出兵在即,慕卿今日过来,是还要跟孤计较剿匪这些倒灶破事?”
&esp;&esp;凤渊在一旁默默饮茶,听着闫小萤侃侃而谈。
&esp;&esp;是他小看了四弟其人,怎么会以为这位露面,会被慕寒江活吞了?
&esp;&esp;这位惯会拿话拿捏人的,倒是知道慕寒江的德行,单是“家国大义”一个软肋,就能将慕寒江拿捏得死死的。
&esp;&esp;果然听了此话,慕寒江的表情一整,略有所思道:“所以太子,您此番诈死,是跟凤尾坡有关?”
&esp;&esp;小萤一拍桌子,摆出孺子可教的模样,然后将手一挥,冲着凤渊道:“接下来的计划,就请大皇兄讲给慕卿听!”
&esp;&esp;凤渊一直对凤尾坡的计划避而不谈。
&esp;&esp;小萤懒得套话,趁着今日慕寒江在,便让太子粉墨登场,再顺便把凤渊放在火上烤一烤。
&esp;&esp;这厮现在跟自己摆架子摆得厉害,一副高深莫测的德行。
&esp;&esp;凤渊做事手脚不利落,没让太子死绝,就休要怪太子又蹦跶出来,搅了他的局!
&esp;&esp;凤渊岂能不知小萤的算盘?眼看着她将烂摊子甩过来,倒是很好涵养地默默运了运气。
&esp;&esp;事已至此,闫小萤三寸不烂之舌,似乎说动了慕寒江。
&esp;&esp;若是能拖慕寒江下水,这事情应该比他原来计划的要更畅快……
&esp;&esp;想到这,凤渊命人拿了军图,铺摆在桌子上道:“魏国在凤尾坡押了重兵,若是料想不错,陈诺重伤不能归营的消息一传出,魏国这次主帅古治必不会再观望,定会倾巢而出,拿下临川。”
&esp;&esp;慕寒江磨着牙道:“既然如此要紧关头,你为何发疯重伤陈将军?”
&esp;&esp;凤渊一字一句道:“因为我要让凤尾坡变成空巢?”
&esp;&esp;慕寒江有些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
&esp;&esp;“你可真敢下重饵!可就算陈将军不在了,你一个挂印的卫将军也调度不了陈诺的大军。这支王师就变成了死棋!就算凤尾坡成了空巢又怎样,你能调来大军趁机偷袭?临川那边又如何阻拦魏国的倾巢出兵?简直是胡闹!”
&esp;&esp;“谁说我要调度陈家军了?那群乌合之众,不堪用!”
&esp;&esp;这一次,陈家军不过是个香喷喷的诱饵,诱惑着魏国先出兵,让接下来的一切顺理成章罢了!
&esp;&esp;慕寒江闻听此言,皱眉看着地图,指了指临川:“难道……你就指望罗镇那个千人将?他的手下不到五百的兵卒!堪堪布防守城,拦不住魏国的大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