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联盟的工作人员耸耸肩,冲围观人群歉意道,“不好意思,让大家看笑话了,耽误大家的事儿了。”
&esp;&esp;“大家排好队,不要担心。”工作人员开始维护秩序,“等会儿我们会给大家发号码牌,今天没排到的,明天按照号码牌上的序号,直接过来就行。”
&esp;&esp;“这个好!”排队的商人们松了一口气。
&esp;&esp;日落月升,暮色四合。怀朔镇热闹的一天终于结束,一切声响沉寂下来,只有远方草原深处时不时传来两声狼嚎。
&esp;&esp;在这样的万物寂静中,贺兰食肆内还是灯火通明的模样,店小二们擦桌扫地,整理店内卫生,库姆算盘打得啪啪响,计算着一日的流水收入。
&esp;&esp;“你一个,我一个。”小孩儿奶呼呼的声音伴随着铜钱板磕磕撞撞的脆响。这是阿暄和阿昭在分鸡蛋糕的收益。
&esp;&esp;虽然研发的过程一波三折,阿暄还半途跑了,但是阿昭表示,说到做到,说要一人一半分钱,那就要分钱。
&esp;&esp;“佛不要!”阿暄说话漏风,将推在自己面前的铜板“哗啦啦”推给阿昭。
&esp;&esp;“你别后悔。”阿昭道。
&esp;&esp;阿暄不解,“这有什么可后悔的,缩不要就不要啦。你别每天都问。”
&esp;&esp;阿暄觉得自己啥啥都不缺,要钱做什么。再说了,这鸡蛋糕自己本来就没出力,实在没脸分钱。
&esp;&esp;“行吧。”阿昭不再劝,将桌上的五铢钱拢拢好,心里美滋滋——自己也能赚钱了呢!
&esp;&esp;“啊!不对!”阿昭突然想起什么,眼神一凝,拍案而起,“我还要把成本刨除掉呢!”
&esp;&esp;赚到手的钱可不是毛利润,材料成本和人工费用都要刨除掉呢。
&esp;&esp;正打算盘的库姆闻言,抬头笑道,“阿昭小姐懂得可真多。”这算账的本事不比自己差。
&esp;&esp;阿昭害羞嘿嘿一笑,只道自己还差得远呢。
&esp;&esp;几人一边干活,一边说说笑笑。阿暄伸长脖子朝门缝外张望,嘀咕道,“阿兄怎么还不来啊?”
&esp;&esp;这几日,阿昭和阿暄在食肆忙活鸡蛋糕的事情,贺兰定总会踩着饭点来接两个人,顺道在食肆把晚饭给解决了。
&esp;&esp;阿暄摸摸自己的肚皮:今日都等得肚子饿了,阿兄怎么还不来?
&esp;&esp;阿昭眼角余光瞥见阿暄的动作,便道,“你先吃个鸡蛋糕填填肚子。”
&esp;&esp;阿暄摇头,“不要。佛等阿兄一起。”
&esp;&esp;然而,两小孩儿终究没等来贺兰定。只等来贺兰大宅那边过来报信,言是郎主正在接客,被绊住过不来。
&esp;&esp;“是什么客?”阿昭眼皮儿一掀,目光又重新落回账本上,随口询问。
&esp;&esp;谁知,报信的族人却脸色难看。
&esp;&esp;“来者不善?”阿昭放心手里的羽毛笔,神情严肃。
&esp;&esp;报信者摇摇头,脸色沉重,缓缓道,“以前没见过,趾高气扬的,看着不好对付。”
&esp;&esp;“说是雍州来的。”
&esp;&esp;“雍州?”阿昭脑子急转,想起一件事儿来,“雍州扶风郡的?”去岁冬日,雍州扶风郡的一个顾姓商人因着买卖不诚信,被联盟降了信用等级。
&esp;&esp;除此之外,阿昭再也想不出自家和雍州能有什么联系了。
&esp;&esp;阿昭想不明白的事情,贺兰定也一头雾水。看着眼前恨不得鼻孔竖朝天看人的客人,贺兰定只能按下心中想对着他的鼻子来一拳的冲动,脸上堆笑,邀请来人入座用茶。
&esp;&esp;“某喝不惯北边的茶。”那人嫌弃地瞥过脸,避开冒着热气的奶茶碗,似乎连被水汽熏腾到都是一种污染。
&esp;&esp;贺兰定:冷静!冷静!
&esp;&esp;贺兰定嘴角扯出一个笑,自谦道,“北地荒凉,我一个放牧郎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大青山了,对外头的事情是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还请先生指点指点。”
&esp;&esp;来者自称从雍州来,乃是雍州刺史门下客,来怀朔是给贺兰送一场泼天的富贵。
&esp;&esp;贺兰定见着对方的第一个念头就是:骗子!江湖骗子!
&esp;&esp;可随着对方说明来意,贺兰定倒是相信对方真是雍州刺史的门客了。因为,骗子不可能像他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