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直到露出一个脑袋的小雄虫瘪了下嘴,金眸没什么威力地瞪着他:“看,看什么看?我要吃零食,要吃甜点,要喝牛奶,要……要洗澡。你去放洗澡水!”
&esp;&esp;西泽的要求那么多,几乎把他能撒的泼都撒了,怎会是真心想吃这些东西呢?分明是故意折腾虫——除了最后一个洗澡可能是发自内心。
&esp;&esp;艾克赛尔慎之又慎地点头:“……好,我去,办。”
&esp;&esp;雌虫的喉咙仿佛不适合说话,一个字一个字艰难往外冒,比方才更难听了。
&esp;&esp;不过小雄虫没有嫌弃,他在被子里点头,不安道:“你快点啊……别,消失太久了。”
&esp;&esp;第11章
&esp;&esp;小雄虫从未用过软绵绵的音调朝他撒娇,采用更多的撒娇方式是下巴一抬、眼一瞪,趾高气昂喊他去拿这个搬那个。
&esp;&esp;哪怕做爱途中弄痛了或者累了不想动了都会故作凶狠地用膝盖轻踢他两下,见他面露隐忍才纡尊降贵地哼一声,指指点点找一堆理由让他换个姿势。
&esp;&esp;艾克赛尔爱极了他的小雄子抬头时有光映进去璀璨夺目的模样,他不止一次地希望巴伦星所有光都聚在小雄子眼底,尽管代价是掠夺其他虫的光明。
&esp;&esp;“……好。”艾克赛尔喜欢回应小雄子的每一句话。
&esp;&esp;看见黑发雌虫转身,西泽蹭了蹭软乎乎的枕头,刚要自怜自爱一会,突然目光下移——
&esp;&esp;顿时,什么害怕呀什么心理阴影都没了,他焉下去的金毛都要气得竖起来:“你的尾巴怎么又冒出来了!”
&esp;&esp;地毯都被尾巴压成一条一条,像是黄土地上一堆一堆的小土坡,毫无美感可言。
&esp;&esp;最要命的是尾巴捅破西装裤,破洞被布满鳞片的尾巴塞得满满当当……倒不至于露出臀部,虽然挺翘的弧度比不露更性感。
&esp;&esp;一想到雌虫以这种姿态在老爸和军雌面前晃悠,西泽就跟自己丢了好大一个丑似的,面上青一阵红一阵,揪紧床单的手颤抖着。
&esp;&esp;“我……。”
&esp;&esp;笨嘴笨舌的黑发雌虫转回来,那条粗尾巴又压倒一片软毛。他才开口一个字,又发觉自己说比不说还可恨,沉默着闭上嘴,往前几步想让小雄子惩罚。
&esp;&esp;两世加起来的交流经验都从小雄子身上获取,艾克赛尔永远是负责闷头办事的那个,小雄子也从来不要求他多擅言辞。
&esp;&esp;西泽本想问‘你知道这条裤子/这张地毯多少钱嘛?’,问完再补上一句‘你知道我是整个哈尔家最贫穷的虫嘛?’——仅仅两句话,一定能让雌虫羞愤欲死。
&esp;&esp;但这只雌虫刚把他从难堪境地救出,他若计较裤子和地毯的钱,岂不在说他的脸面还比不上这两个死物?
&esp;&esp;不行,他不说。
&esp;&esp;西泽闷闷地倒回去,大半张脸埋进枕头,露出一只转个不停的金色眸子。
&esp;&esp;眼珠不可避免又停在被雌虫尾巴撑破的地方,他红着耳尖往被子里缩了缩:“你控制不好尾巴吗?”
&esp;&esp;“……能。”艾克赛尔垂着眼,“偶尔,不能。”
&esp;&esp;“那你想过不小心露出尾巴之后怎么办嘛?在家里就算了,在外面你……你多尴尬。”
&esp;&esp;在巴伦星吓到雄虫可是重罪,没名没分的艾克赛尔绝不会有诺顿·阿克曼今日的待遇。
&esp;&esp;想到那个讨厌鬼,西泽不甘地咬住唇——如果老爸肯放权给他让他成为堂堂正正的继承者,如果他拥有哈尔家所有的资源,如果……
&esp;&esp;如果他前世能夺权成功,如果他账户能再多几倍、几百上千倍的财产。
&esp;&esp;越是沿着这个‘如果’想下去,他想要的东西就越多,而下场呢?他前世已经尝到失败滋味了,他这一世不想再输得那么难看。
&esp;&esp;打不过我还躲不过嘛?西泽恨恨想,等我把前世雌君安顿好了,我就一个虫去找颗更加落后的星球居住——钱都交给机器人管理,他不看钱就不会晕了。
&esp;&esp;西泽必须逼自己将‘赚钱’和‘失败’划上等号,否则他老心有侥幸,总觉得前世是前世、现在是现在。
&esp;&esp;“我,不出去。”
&esp;&esp;雌虫低哑艰涩的声音将西泽思绪拉回。
&esp;&esp;他怔了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