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凌希的话就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即便章哲再怎么不愿意承认,一字一句皆与戚明杰近期的作为相符合。
&esp;&esp;章哲口中呕着血,剧烈的挣扎让他满眼猩红的血丝,不甘与被抛弃的怨恨混杂着,可口中仍喋喋不休地念叨着“不可能”,直至整个人脱了力,像是断线的玩偶般塌了下去。
&esp;&esp;曾经坚守的,信仰的,忠诚的……一切的一切,都湮没在涣散的瞳孔中。
&esp;&esp;房间中血腥味愈发浓重,令人作呕。
&esp;&esp;守在门外的小boss走了进来:“主神,晚上八点已到,是否现在再带三个人过来?”
&esp;&esp;凌希摆摆手,一股厌倦之意突然涌上:“不用了,我有些累了,明天再说吧。”
&esp;&esp;他站起身离开房间,向着自己的卧室走去。
&esp;&esp;夜晚的走廊空旷无人,楼下依稀传来下属们欢呼庆祝的声音,而凌希却觉得所有的人与物都离自己那么远,仿佛隔着一个时空一般。
&esp;&esp;他困倦极了,只想尽快躺回床上。
&esp;&esp;凌希推开房门走进卧室,晚风透过窗户吹了进来,白纱的窗帘随风飘扬,漆黑的人影突兀地站在窗下。
&esp;&esp;“咔哒。”
&esp;&esp;房门被风吹得关上,走廊的烛光被隔断,房间中陷入昏暗,赤红的月光洒下,描摹着那人熟悉的轮廓。
&esp;&esp;那是凌希极力忘记,却总是午夜梦回,在他防备最薄弱的时刻闯入脑海的身影。
&esp;&esp;——穆无倦踏着步子,向他迈来。
&esp;&esp;“站住!”
&esp;&esp;凌希疾言厉色喝道,就仿佛面对的是毕生宿敌。
&esp;&esp;穆无倦停了下来,刚毅的侧脸上闪过受伤,柔着声音呼唤他的名字:“凌希,是我。”
&esp;&esp;熟悉的声音却如针扎般刺入凌希的心脏,往常能给他带来安全与慰藉的嗓音此刻让他无比厌烦。
&esp;&esp;凌希冷笑着:“我当然知道是你。穆无倦,你来做什么?”
&esp;&esp;“……我来做什么?”穆无倦的脸色隐隐发着白,“一个多月不见,你要和我说的,就是质问我来这里做什么吗?”
&esp;&esp;“不然呢。”凌希冷着脸,“你是人类最强,是捍卫人类领域的盾牌,更是击溃外敌的长矛,而我是肆意屠杀人类的怪物之主。我们彼此阵营敌对,你深夜潜入我的卧室,我不质问你为什么来,难不成还要邀请你上我的床吗?!”
&esp;&esp;“………”
&esp;&esp;穆无倦深吸一口气,冷绿色的眼底破碎一片,却还是忍耐着低声说道:“凌希,如果我说,我愿意放下一切,你可愿意跟着我一起?我们去一个所有人都找不到的地方,隐居起来,两个人一起平静地生过下去,好吗?”
&esp;&esp;“然后等我对你彻底死心塌地后,你再一刀杀了我?!”凌希像是炸了毛的猫,厉声反问。
&esp;&esp;穆无倦一怔,他神色复杂地看着他:“你……知道了什么?”
&esp;&esp;“我全部都知道了。”凌希狠狠地看着他,眼睛里再无半点情意,“穆无倦,你一直问我愿不愿,但你自己扪心自问,你的‘愿意’,真的是发自内心的愿意吗?”
&esp;&esp;凌希向前,直至走到穆无倦跟前,他抬起头颅仰望着,明明处于下位,气势却丝毫不让,咄咄逼问:
&esp;&esp;“倘若没有恋爱系统,你还会像刚才那样包容我、关心我、不顾世俗的眼光坚定地要和我在一起吗?!”
&esp;&esp;穆无倦瞳孔震颤。
&esp;&esp;凌希勾起残忍的笑,在笑他,更在笑自己。
&esp;&esp;“不,你不会。”
&esp;&esp;第64章 爱意
&esp;&esp;“倘若没有恋爱系统, 你早就在见我的第一眼时,就亲手杀死我了。”
&esp;&esp;凌希唇角勾起残忍的笑,在笑他, 更在笑自己。
&esp;&esp;“穆无倦, 你是不是很后悔, 没有第一时间杀死我?”
&esp;&esp;纤细的胳膊揽上穆无倦的脖颈,凌希白皙的手指抚摸上他的脸颊, 整个人几乎都贴在了他挺括的胸膛上。
&esp;&esp;美人柔声似水,吐气如兰,像是诱人深入的毒蛇:“我现在给你个机会,杀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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