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沈决搂紧祭雁青的脖子,嘴唇贴着祭雁青的耳朵,笑着逗他:“阿青,现在像不像你第一次背我的时候?”
&esp;&esp;他带着微醺的酒香,喷洒在祭雁青颈侧,带来酥酥麻麻的痒意。
&esp;&esp;沈决问他一句,祭雁青就背着他答一句。
&esp;&esp;“像。”
&esp;&esp;沈决眯着眼,抬头望着云翳遮挡的夜幕,有感而发:“不管前路有多危险,有多少迷雾。”他将下巴抵在祭雁青肩头,“只要你在我身边,我相信我们都能迎刃而解。”
&esp;&esp;祭雁青脚步微不可察地微顿了一下,接着他继续从容前行。
&esp;&esp;他的目光穿透前方黑漆漆的道路,直达远不可及的地方。
&esp;&esp;背上的沈决昏昏欲睡。
&esp;&esp;“阿决。”
&esp;&esp;沈决迷迷糊糊应了一声,接着便没了下文。
&esp;&esp;肩头传来沈决平稳的呼吸,他睡着了。
&esp;&esp;祭雁青搂在沈决腿上的手,收了收力,将未说出口的话用沉默代替。
&esp;&esp;他背着沈决,一步一步,走进前方没有月亮照明的黑暗道路。
&esp;&esp;到达两人离开前的吊脚楼,沈决也悠悠转醒。
&esp;&esp;他揉着眼睛,还在祭雁青背上。
&esp;&esp;看向吊脚楼,不知何时,这里已经被装扮成新房的样子。
&esp;&esp;沈决笑:“阿青,你什么时候装扮的。”
&esp;&esp;祭雁青垂眸解释:“是阿娜帮的忙。”
&esp;&esp;怪不得他们婚礼快结束,才见到姗姗来迟的阿娜和青年。
&esp;&esp;沈决望着这座挂满红绸带的吊脚楼,“很漂亮,改天去好好谢谢阿娜。”
&esp;&esp;祭雁青仍未回应。
&esp;&esp;四周开始渐渐起风,吊脚楼上的红绸带掠掠飘扬。
&esp;&esp;丝丝凉意穿透厚厚的婚服,让人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沈决缩了缩脖子,“阿青,好冷,我们回家好不好。”
&esp;&esp;话音刚落。
&esp;&esp;四周的树叶被忽起的狂风卷起,尘土与落叶纷纷扬扬飘在空中。
&esp;&esp;祭雁青眸光微变。
&esp;&esp;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esp;&esp;即便预感到不祥,即便加了重重瘴雾掩盖,他还是无法阻挡命运的到来。
&esp;&esp;他仰头:“阿决,要变天了。”
&esp;&esp;一股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沈决的酒意被这狂风乱舞之象彻底吹醒。
&esp;&esp;他顺着祭雁青的视线抬头,片刻,直升机的轰鸣声在头顶响起。
&esp;&esp;两人的婚服在狂风下猎猎作响,尘土满天,迷得人睁不开眼。
&esp;&esp;沈决从祭雁青背上下去,心脏不受控地咚咚作响。
&esp;&esp;螺旋桨的声音越来越近,直到他看见高塔的直升机接踵而至,有序停在夜空中。
&esp;&esp;高塔,竟然找到这里来了!
&esp;&esp;陨石上的物质不是已经被消除了吗?
&esp;&esp;最末排的几架直升机,吊着一架巨大的仪器,那仪器宛若一个偌大的信号塔,越来越多的直升机,伴随着刺耳的轰鸣,蛛网一样将两人头顶的天空包围。
&esp;&esp;领头一架黑漆色直升机,落下一节自动升降梯,梯中站着一男一女。
&esp;&esp;沈决认出男人身后那名女性。
&esp;&esp;正是沈决的母亲,沈敏。
&esp;&esp;沈决呼吸一瞬凝滞,高塔的人天罗地网陆续降落,将他们密不透风围在里面,一柄柄黑洞洞的离子枪,远远锁定着他们。
&esp;&esp;沈决攥紧了祭雁青的手,祭雁青用力回握。
&esp;&esp;黑西装男人走在沈敏前面,他戴着面具,西装胸口别着代表高塔崇尚和平的和平鸽徽章。
&esp;&esp;他一步步朝沈决走来。
&esp;&esp;男人看不清脸,只露出一双含着笑意的眼睛,以及眼角处,岁月的纹路。
&esp;&esp;沈敏紧随男人身后,宛若男人最得力的左膀右臂,她的目光,略复杂地停留在沈决身上一秒后便挪开,恢复机械般的冰冷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