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沈决蜷了蜷手指,南知的意思是让他避一避,不想让他听。
&esp;&esp;“那你们说,我等会再回来。”
&esp;&esp;沈决走到一边。
&esp;&esp;南知绞了绞袖子,“阿青哥,对不起,是我和沈决说我是你的未婚妻。”
&esp;&esp;祭雁青蹙了蹙眉。
&esp;&esp;“我想着,沈决走了,就算你现在心里还没有我,可总有一天我能打动你,但当我看着你的眼睛时,就知道,你的眼里,再也不会住进除沈决之外的任何一个人。”
&esp;&esp;她苦笑一声,“但是我又很不甘心,所以才报复的那么跟沈决说的。”
&esp;&esp;“阿喜婆婆说的对,你不是我的良人。”
&esp;&esp;祭雁青淡然:“南知,你的缘不在我这。”
&esp;&esp;放弃一个喜欢了很久很久的人,总是难过的,“我已经知道了。”
&esp;&esp;南知和祭雁青道别,“哥,我走了。”
&esp;&esp;沈决站在祭雁青的篱笆园,逗弄着趴在篱笆上的兰花螳螂,这只螳螂许久未出现过,祭雁青说它去找配偶繁衍后代了。
&esp;&esp;最近几天它才回来。
&esp;&esp;兰花螳螂的足肢嫩粉如开在篱笆上的桃花,沈决用片叶子跟它玩,心里却忍不住在想祭雁青和南知说了什么。
&esp;&esp;怎么说这么久还没说完。
&esp;&esp;正胡思乱想着,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
&esp;&esp;沈决一回头,南知站在他身后。
&esp;&esp;她看着沈决,“我有话要跟你说。”
&esp;&esp;“之前那句话不是真的,我不是阿青哥的未婚妻。”
&esp;&esp;沈决已然猜到了。
&esp;&esp;南知看向远方的祭藤寨,思绪飘远,“阿青哥因为是圣女与外人生下的孩子,他虽然有一半祭司血统,却不被寨子里的人待见。小时候吃馊饭,穿破衣服,什么苦都受过,是阿喜婆婆,不顾他人眼光,每天给阿青哥送饭,给他缝新衣服穿。”
&esp;&esp;沈决微怔。
&esp;&esp;祭雁青原来,受过这么多苦……
&esp;&esp;他心口有些酸胀,一时不知说些什么,便继续缄默着,听南知说。
&esp;&esp;南知讽刺地笑了一声:“这座寨子里的人,不需要祭司的时候,恨不得把阿青哥踹得远远的,需要他的时候,就又可怜兮兮求他回来,偏偏阿青哥的母亲,宁愿失去生命也要守护这座寨子。”
&esp;&esp;所以祭雁青才不计较他小时候寨子里对他做的事,成为祭司后,仍然尽自己所能保护着他母亲保护过的人。
&esp;&esp;南知视线转到篱笆上的兰花螳螂,那只螳螂一跃跳到沈决肩膀上,用足肢去勾着沈决的头发。
&esp;&esp;连阿青哥的蛊虫都喜欢沈决。
&esp;&esp;南知低头,无奈地低笑了一声。
&esp;&esp;也罢。
&esp;&esp;再放不下,如今也要放下了。
&esp;&esp;人总要向前看的。
&esp;&esp;南知收回目光,“阿喜婆婆在阿青哥还没当上祭司的时候说过,自由和希望是这个世界上最宝贵的东西,让阿青哥只做自己,不要被任何身份,任何事物束缚,当祭司是风光无限,可以号令整个寨子,可是那又何尝不是一种枷锁。”
&esp;&esp;沈决忽然回忆起过去,祭雁青问过沈决想不想让他当祭司。
&esp;&esp;当时的他怎么说的。
&esp;&esp;他对祭雁青说,当。
&esp;&esp;他以为,当了祭司,就再也不会被寨子里的人欺负,没想到却是给祭雁青亲手戴上了一条锁链。
&esp;&esp;南知看向沈决,“可是你让他当了祭司,是你让他背负了这么多责任与枷锁,让他一辈子都得毫无怨言护着那些曾经欺凌过他的人。”
&esp;&esp;沈决呼吸沉重起来,指尖抖得厉害。
&esp;&esp;“说真的,现在我仍然觉得你不是阿青哥的良人,可你们却如丝线千丝万缕缠在一起,或许这就是我的结局吧,注定只能祝福他。”
&esp;&esp;这个他,自然指的是祭雁青。
&esp;&esp;“沈决,你不能对不起阿青哥,你的眼睛,是他每日三次,放了足足半个月的血给你治的,他为你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