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顾青山看着他这样也有些头痛。
&esp;&esp;“不是,你老坐这像什么?”
&esp;&esp;靳鸩并未抬头看他,就连面色也没有半分变化,他淡然自若地将手里的项目策划书又翻了一面。
&esp;&esp;“公司目前正处于忙的阶段,你非要这时候休假吗?”顾青山站了起来,在办公桌前来回走动着。
&esp;&esp;“你们休假一个月两周。”靳鸩冷声提醒,“其中我加班到十点三周,七天住在公司里,准时下班时间只有五天。”
&esp;&esp;说着,他抬手推了下眼镜,冷芒在镜片推动时闪过,靳鸩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esp;&esp;“难道我不该休假吗?”
&esp;&esp;“不是,你怎么突然想到要休假?”顾青山满眼迷惑地嘟哝着,“明明之前很不得天天做到十一点。”
&esp;&esp;“我肾不好。”靳鸩毫不犹豫脱口而出一句石破天惊的话,“需要休假调理,有问题?”
&esp;&esp;顾青山被他这句话砸的都不晃动了,好半晌他才抬起手指,给他比了个赞。
&esp;&esp;“行了,我甘拜下风,你厉害。”
&esp;&esp;“半个月吧?”顾青山思索几秒开始讨价还价。
&esp;&esp;靳鸩就看着他,一句话都没说,显然是不满意这个时间。
&esp;&esp;“三星期?”
&esp;&esp;“四星期?”
&esp;&esp;“不是,你不会想要六个星期吧?”
&esp;&esp;顾青山要暴走了,“你真要不顾我们死活了吗?”
&esp;&esp;“年轻人就是要学会吃苦。”靳鸩唇角松了几分,眼底带着几分笑意,“我当年也是这么过来的。”
&esp;&esp;顾青山:??
&esp;&esp;“你有病?”
&esp;&esp;随后在开假条时,顾青山不知道骂了他多少句,但他都充耳不闻,拿到假条就毫不犹豫地离开了办公室,那份策划书整齐地放在了顾青山桌上。
&esp;&esp;顾青山:……
&esp;&esp;这人怎么走前还要丢个工作出来?
&esp;&esp;
&esp;&esp;再次坐上回云城的火车,闻牧之也有些唏嘘。
&esp;&esp;他并没选择更舒服的卧铺,而是选择了硬卧。
&esp;&esp;当时从云城离开的时候,他只有钱买一张硬座,在那难以入睡的位置上看了一晚的风景。
&esp;&esp;火车呼啸着往前,穿过一个又一个的隧道,将记忆中的云城抛到身后。
&esp;&esp;当时的他觉得,那是自由。
&esp;&esp;殊不知,那被他甩掉的竟还是成为了他内心深处解不开的结。
&esp;&esp;如今他又回来了。
&esp;&esp;卧铺里面的味道有些重,有不少人在里面聊天,泡面辣条零食的味道充斥着整个车厢。
&esp;&esp;闻牧之将背包放到了床上后,火车开始缓慢启动,他坐在窗边往外看去,看着离车站越来越远,看着外面倒退的风景,说不出自己是什么心情。
&esp;&esp;以前他其实也想过要回云城,但最终还是屈服内心的抗拒把票退了。
&esp;&esp;这些年他一直都在逃避,但好像并没让他的状态好转过,并且那些人也一直在暗处对他下手,想将当年的错误归咎在他和母亲身上。
&esp;&esp;尽管当时的案件最终是以母亲有精神疾病而结束的,但与母亲朝夕相处了那么久,他不相信母亲会突然作出过激举动。
&esp;&esp;一切不成立的都在那个夏日终结了,那个夏天也成为了他的噩梦。
&esp;&esp;闻牧之感觉有些犯困,就从窗边挪开准备去休息一会。
&esp;&esp;或许是因为在火车上的缘故,他根本睡的不安稳。
&esp;&esp;梦里他在反复的尖叫,在一个密闭空间里乱喊乱叫,将所有的玻璃瓶都砸到墙面上,然后开始疯狂捶打沙袋。
&esp;&esp;但开门进来的人不是温廷礼,而是很久之前在庭审时见过的青年—钟屿。
&esp;&esp;那青年看着他的眸中充满了仇恨,手里还拿着一把带血的刀子,追着他在一堆碎玻璃渣中跑着。
&esp;&esp;他跑的很累,但却没停下来,一直被那青年追着,一些杂乱的记忆再次涌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