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你知道多少?”李孤飞问。
&esp;&esp;“我一无所知!”纪忻似乎是被逼问得久了,情绪接近崩溃。他双手一摊,“在我眼里,它就是个普普通通的、从来没有引起过我注意的天气预报软件!”
&esp;&esp;“而且这个软件存在的时间很久了,甚至比南柯系统还要久。”纪忻说,“从来也没听说过它出过什么故障。”
&esp;&esp;李孤飞沉吟片刻,终于开口,“纪忻,等出去之后,你能想办法进核心系统里看看吗?”
&esp;&esp;“很多模块真实的作用,也许只有核心系统里才能看出。在外面,我们看见的都是表象。”李孤飞说着,看了眼林路深,“就像他看起来像bug,实际上是守卫一样。”
&esp;&esp;“……”
&esp;&esp;“……”
&esp;&esp;林路深大气都不敢出。
&esp;&esp;“不过我倒是很好奇,”看着林路深,李孤飞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他啧了一声,“我也来过第十审讯室很多次了,怎么以前都没见过你啊?”
&esp;&esp;“擅离职守、跑去山下的小木屋找朋友玩了?”
&esp;&esp;“……”
&esp;&esp;“……”
&esp;&esp;钱思嘉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
&esp;&esp;唯有纪忻面色沉重。他欲言又止,好一会儿才轻声道,“其实……核心系统,早就进不去了。”
&esp;&esp;哐当————!!!
&esp;&esp;这句话,宛若一声巨钟被敲响,震耳欲聋,回音在空中一圈圈绕开,久久无法散去。
&esp;&esp;“你说什么?!”钱思嘉腾的就站起来,双目圆睁,“核心系统进不去了?!是你进不去,还是所有人都进不去?”
&esp;&esp;“所有人。”纪忻似乎早就已经被迫接受了这个事实,眼神中只剩麻木的平静,“核心系统,根本就打不开。”
&esp;&esp;核心系统无法打开,意味着人类无法对南柯进行任何彻底的改造,甚至连它是什么、在干什么、有什么问题都无法完全探明;
&esp;&esp;研发中心所做的一切不过是盲人摸象下外围的修修补补,南柯已经成为了真正意义上的独立意志。
&esp;&esp;这个独立意志神秘、强大且无法被控制,脑科学中心的一切都被裹挟在它的世界里,而人类好似砧板上的鱼肉,只能逆来顺受。
&esp;&esp;“或许,”看着周围的人在震惊中沉默,纪忻喃喃道,“它从来就打不开。”
&esp;&esp;李孤飞蹙眉,“从来?”
&esp;&esp;“南柯不是突然打不开的。”纪忻说,“从这个系统上线开始,我就没听说过有谁能打开它、或者有谁能进入核心系统后再全须全尾地出来。”
&esp;&esp;“你们监察听说过么?”
&esp;&esp;钱思嘉小心翼翼地看了李孤飞一眼,“反正我是没听说过。”
&esp;&esp;“也不知道南柯系统是哪个神经病研发的。”纪忻一撇嘴,积攒多年的怨气开始喷发,“简直是管杀不管埋!”
&esp;&esp;“……”
&esp;&esp;“……”
&esp;&esp;再一次的,林路深不敢说话。但这次他并不心虚,只是再度坚定了要查清一切的决心。
&esp;&esp;“你也不知道南柯是谁研发的?”钱思嘉好奇道,“他不在你们研发中心?”
&esp;&esp;“压根儿就没见过这号人。”纪忻没好气道,“最初发现核心系统进不去时,我、还有其他一些人提出过申请,希望由研发者本人进行协助。”
&esp;&esp;“但得到的回答是,技术限制。”
&esp;&esp;“技术限制?”
&esp;&esp;“用大白话说就是,他本人无法到场。”纪忻面有菜色,“不知道是不是已经不在了。”
&esp;&esp;“……”
&esp;&esp;“……”
&esp;&esp;“对了!你是系统里的……”钱思嘉忽然想起了什么,看向林路深。他一时想不出合适的称呼,“反正你来自系统!你能进核心系统吗?你知道你们的研发者是谁吗?”
&esp;&esp;电光石火间,林路深脑海里飞速旋转。
&esp;&esp;事实上,他当然是知道的;
&esp;&esp;但理论上,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