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孤儿院。整张照片里约莫有四五十个孩子。最大的孩子应该是刚上小学的年纪，最小的孩子八成连走路都走不稳。

&esp;&esp;幼年的李孤飞站在栏杆旁，甚至还没有栏杆高，但五官已经有模有样，神态也异常严肃，像个小大人。

&esp;&esp;他手边站着一个矮他一个头的小女孩，眼睛大大的，小嘴抿在一起，看起来营养不良。

&esp;&esp;“这是陈媚？”林路深指了指那个小女孩，“她小时候还怪可爱的。”

&esp;&esp;“是。”李孤飞知道可爱这样的形容词，是跟自己不沾边的。

&esp;&esp;“除了陈媚……”林路深细细打量着这张照片，“你在孤儿院还有别的朋友吗？或者印象比较深的同学？”

&esp;&esp;“也不知道他们现在都怎么样了。”

&esp;&esp;“情况好的，大概散落在脑科学中心里；不好的……”李孤飞顿了顿，“那就不知道了。”

&esp;&esp;“当时大家年纪都很小，在物质匮乏、精神紧绷的环境下很自然地形成了竞争关系，彼此不太可能多亲近。”李孤飞说，“何况，我们都是用编号互相称呼，只有离开孤儿院，才能有自己的名字。”

&esp;&esp;李孤飞和陈媚的名字，是在分别被领养后由新家庭取的；其他的小孩，或许要等到被正式纳入脑科学中心，才能得到一个新的名字。

&esp;&esp;“你们就没一个人记得自己以前叫什么吗。”林路深说。

&esp;&esp;“那会儿太小了。”李孤飞思索片刻，“……不过，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