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薄:“师尊,我回来看看您。您喜欢喝这个酒,我就多带了些。”
&esp;&esp;顾年遐听得一愣,转头看着晏伽,第一次觉出这个人的脆弱不堪来。
&esp;&esp;倒不如说,从一行人到幽篁镇时起,顾年遐就隐隐觉得晏伽在强撑着些什么,面上没说,桑岱和孙渠鹤也看不出来,可他却能察觉到。
&esp;&esp;晏伽将杯中酒撒在地上,晶莹的琼浆缓缓流淌着。
&esp;&esp;“您走了以后,我觉得,自己这个掌门当得一直都还可以,不过还是阴沟里翻了船,好不容易爬上来,可累死我了。”晏伽继续说,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委屈,“憋屈死了,没您护着,天天受那些老不死的闷气。”
&esp;&esp;顾年遐往他那边靠了靠,静静听着。
&esp;&esp;“从坟里爬出来之后,我想了很多、想了很多次,去他的老子不干了,下定了几百回决心。”
&esp;&esp;晏伽给自己也倒上一杯,一口饮尽了,神情怅然,“但我还是回来了,师尊。”
&esp;&esp;“我只是……”他喃喃道,“我只是不想再看到越陵山变成那个样子了,那些师兄弟姐妹好不容易才活下来。我也不想看到钧儿和我一样,什么都还不知道,就得扛起整座山门。师尊,我成不了您那样的天纵英才,能做的只有让我的徒弟过得好些,别和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