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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黎成周,整个人都是懵的,什么锦囊妙计?
别说他没留下什么锦囊妙计,就是他回来之后,宣蓉也没跟他提这个事情啊。
——他想着,要是有什么事情需要以他的名义做,那肯定就是妻子做的了,那他回来后,妻子应当与他通气。
可实际上,宣蓉都不知道黎淮星做了什么,又要怎么说?
黎淮星当然没给宣蓉说,且不说他们此前几乎都没有睡着——最后虽是睡着了,但都睡的特别沉,哪里顾得上做梦——哪怕他们都睡着了,黎淮星也没法儿给宣蓉托梦,这么多年也不是没试过。
也不知道这金手指是不是只能绑定一个人。
以儿子的身份,他就更不可能说了,那不显得他与“神仙老爷”有太多的牵扯了?
要是让黎成周知道,他喊了自己儿子五年的“神仙老爷”……
新的香囊
从此前的取名,到后来的“降神”,黎成周一直觉得,神仙老爷是挺喜欢自家儿子的。
——自家儿子乖巧可爱又懂事贴心,神仙老爷喜欢又有什么奇怪的?
所以儿子某些外人看来可能特别奇特的地方,其实在他们夫妻俩眼中,都不算什么,毕竟他们“遇仙”了,还能有什么事是比这事儿还神奇的吗?
但今日,黎成周就遇到了。
被感谢的发懵,黎成周却不敢露出什么异色,而是先旁敲侧击的询问到底是发生什么事情。
“难道不是你特意留下的方子?”霍徵也愣了一下,随即道,“你是只给了那孩子锦囊,嘱咐他危险时拿出是吗?”
——其实细想之下,这种事情应该交给妻子来做才是,毕竟孩子如何能准确判断危机与否?而且,这东西若是身旁没有大人,仅凭一个孩子也没法儿做出来。
不过,虽是这般想,但霍徵还是没在这件事情上评断黎成周的对错,只是将香囊递给黎成周。
这东西虽不会再还给黎成周,但既是他黎家的东西,他也是能看的。
黎成周一眼就认出,这确实是黎淮星的小香囊,毕竟他儿子的东西,都是他们夫妻俩亲自用心准备的,自当每个东西都认识。
但捏了一下,他也知道里面没有东西——本是装着香丸的,但早就被黎淮星扔了。
他也不能问这个香囊如何成的妙计,但霍徵既然递给他,他就不会怀疑有假,脑中一转就将这香囊翻开来看。
见他如此平静且“娴熟”的将香囊翻过来,几人就更加相信东西是他留下的了。
厅里虽是灯火通明,但毕竟不是白天,这字迹也小了些,他眯着眼睛辨认了一会儿,也不敢看的太过详细,仿若第一回见似的。
他稳了稳心神,这才开口:“原来说的是这个。”
“那不知,可是帮上了忙?是否有伤到自己人?”
他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分个家、还要积攒许久力量、险些被逼入绝境后才终于下定决心的年轻人。
这些年的拼搏,终究是让他历练了心性,也绷住了脸皮。
——他不是为了抢功劳,而是这事事关黎淮星,如果他不承认下来,黎淮星要怎么办?
他心底当然在琢磨,这样的东西,黎淮星一个孩子到底如何弄到的,也有所猜测,但是面上是分毫不能显露。
几年时间,他从一个有些血性却又胆怯的少年人,渐渐摸到了“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门槛。
此时此刻,也有一个人,多年的冷静睿智在这一刻崩塌。
靖王府中,得知有北狄人绕过防守,直逼恒水县,而他的两个女儿、女婿外孙都在恒水县,靖王眉头深锁。
那他此刻虽说担忧,却也还是冷静的,对于女儿贺风仪有信心,对于女婿霍徵也有信任。
更知道怎样安排,才对他们有最大的帮助,所以他还能理智的进行部署。
直到最新的消息送来,他看到了那朝堂上的勾心斗角,最后竟然是要推他的女儿出去顶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