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还能做沙琪玛,但是做沙琪玛是既要精白面,又要用油炸,显然黎成周现下是掏不出这份成本的。
黎淮星心中想,但转而又觉得自己才是最惨的,因为等米花糖硬了,切块了,所有人都能分到一块甜甜嘴,只有他,除了干看着,什么都做不了。
他的小姨,宣姝小姑娘瞥见他的目光,说道:“小星星是不是饿了,我去给他热牛乳吧。”
黎淮星却是一点也不饿的,毕竟才吃了没多久呢。
眼下还能买到牛乳,所以黎成周近乎是可着黎淮星多吃,只怕到小牛犊子断奶的时候,黎淮星也得被迫断奶了。
除非能在这之前,买到哺乳的羊。黎成周心里虽然惦记着,面上却没什么表露,以免家里人担心。
方孝全捏着那一小块米花糖吃完,只觉唇舌之间依旧甜津津的,但想到自己听来的事儿,又叹一口气道:“对了,周哥,我听我哥说了李同那边的消息了。”
因为卫师父和卫师兄同时受了伤,卫家乱了好一阵子,还是二徒弟和小徒弟去了,才稳住了局面。
二徒弟请大夫,小徒弟和师娘分开去亲朋好友家借钱,好歹是够了出诊、包扎和前两贴的药钱。
“卫师父胳膊折了,要休息好几个月。”
“卫师兄昨天夜里倒是醒了,只是情况还算不上好。”
至于父子俩为什么搞成那样,卫师父始终是没开口提,或者说他家里人知道,却不足为外人道。
“但不管怎么说,是跟罗家脱不了关系,所以最后连后期的工钱都没拿到。”
不少人都说,胳膊拗不过大腿,人罗家没叫卫师父家破人亡,都算人家“大度”了。
他们倒也不是说这事儿就是卫家人的错了,可也只能自认倒霉。
方孝全想起大哥的复述,还气的直磨牙,难道他们没靠山,就活该被欺负吗?
黎成周也颇有些无力,却不想让这气氛继续沉寂下去,便拍了拍方孝全的肩,又给他递了一块米花糖。
方孝全顿时不好意思起来,就连宣霖和宣姝这俩小孩也都吃了一块就停了,他怎么好意思吃两块,连忙放了回去。
“要卖钱的。”方孝全道。也明白黎成周是想安慰他,便重新打起精神来,继续切豆腐块。
不过没几刀,嘴巴就歇不住,又说起了他听说的事儿。
这几天黎成周基本没出家门的忙活,消息可没方孝全灵通。
他道:“周哥我给你说个好消息乐呵一下。”
但转瞬想起什么,忍不住看了宣家三姐弟一眼,到了嘴边的话又忍了回去。
别说宣家三姐弟,就是黎淮星也看出他这欲言又止的事儿,怕是跟三姐弟有关。
可他们这几天也跟黎成周一起在家忙活,除了洗衣服也不出门,那还能有啥他们不知道的、有关自己的事儿?
那就只能是宣家夫妻那边发生了什么了。
三姐弟都不是傻子,宣霖更是机灵,一看方孝全这个神色,就知道他是怕他将宣家的事情当个乐子说,让他们姐弟心里有芥蒂。
宣霖催促道:“全哥你赶紧说啊,怎么还说一半就不提的,这不是吊人胃口嘛?”
方孝全张张嘴,这小子刚才是看出他的意思了吧?
但看三姐弟一水的催促眼神,他也只好道:“宣家的煲仔饭摊子,应该是做不下去了。”
“听说是拿了那过夜的米、肉做了饭菜。”
这要是冬日里还不算什么,可现在夏日炎炎,一旦过夜很容易就馊了。
就算是淘洗多遍,一时闻不到味道,可变了质的东西吃下去,是会吃坏人的。
“就是坏了煲仔饭的名声。”宣霖一点也不同情宣大牛和宣于氏,就算他们因此挨了打也是活该,毕竟又不是别人逼他们这么做的。
方孝全一开始并没有想到,只觉得对他成周哥和嫂子不好的人,这挨了打,是“恶人自有恶人磨”,算是得了报应。
现在宣霖一提,他一想,也觉得是。明明他们做生意的时候,大家都是欢欢喜喜来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