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叫黎成周快别吃了,赶紧着做生意了。
“就是,咋个还自己吃起来了,买卖还做不做了?”
“这个什么饭,到底多少钱一份,给大家说一说啊。”
虽然香,让不少人心动,但那看着也就是加了些肉粒的杂粮饭,如果价格离谱,那他们就立马远离自己,只要闻不到味,他们的口水肯定会很快就平静下来的。
黎成周道:“这么大的一锅饭,配菜要比我们自己吃的分量多,一锅只要十文钱。”
他一边说,一边还用勺子给大家比划分量,“菜也是可以另加的,这样一勺的肉粒是两文钱,鸡蛋是一文钱一个。”
“加了肉粒或者鸡蛋,都可以再多加一些菘菜。”
蘑菇粒就不能白加了,毕竟这干货虽然遇水则发,可存量太少,他怕一旦加了就没了。
——当然,因为没钱,换得的腊肉也少,所以要是有人“大加特加”,也会很快就没有了。
但先说了可以加,并且讲清楚了价,也好过到时候买的人非要掰扯肉粒的分量。
他们盛装的勺子,都是大小同一的,都是装满一勺子。
赚钱,他们绝对是诚心的。
价格一出来,有不少人有些退却,十文钱可不少了,一升(3斤)糙米也三十六七文呢。
他们估摸着这一锅饭的糙米也不过是三两米,还是吸饱了水之后,虽然还有不少的肉粒看着值钱。
但有人退却,也必然有人经不起诱惑。
黎成周道:“今天第一天试做,所以一共就准备了二十锅,多了就没有了。”
“哦,只剩十九锅了,我们刚吃了一锅。”
——其实就二十锅,他们都担心卖不完。特别是现在已经午时二刻过了,他们还没卖出去一锅,心底哪能是不着急的?
但黎成周的语调还是有点“漫不经心”的味道,一点也不急切。
而本就有些蠢蠢欲动的人,一扫周边人的数目,听到“只剩下”这三个字,顿时就抛开迟疑,这个喊要一锅,那个喊要两锅。
要两锅的,当然不都是自己吃,而是带着家小来的,他估算着那分量,分给小孩吃一些,他不会吃饱,却也是七七八八了。
他家境还算不错,大钱拿不出来,但这种偶尔在外吃二三十文一餐的开销还是支撑得起。
他媳妇也没多说什么,在方孝全的招呼下,到边上坐下。
这桌子当然是从他家搬来的,还去李同家借了一张,毕竟做生意,总不能叫人蹲在地上吃饭食吧?
不过也就这两张桌子了,不是再借不到,而是借多了他们也带不过来。
——就这些,还是方孝全借了他二叔家的板车,跟黎成周两人轮换着拉过来的。只是人都不舍得花牛车钱,要是再加上这些东西,车费就更花不起了。
黎成周他们直接吃了一锅,倒确实是吸引了不少人,但真正动心买了饭的,一共也就卖出去了七锅。
还有两家是要了两锅的,这会儿两张桌子也算是坐满了。
但只要是卖了出去,黎成周他们就是开心的,一连点燃几个火盆、炉子来做饭。
虽然料和酱汁都是配好的,但是火候方面,还是得黎成周才掌控——虽然他也不能说是手拿把掐,但比方孝全要镇定的多。
宣氏倒是想帮忙,但是吃饭的那些人里有几个婶子,想看看她这边的手帕和发带,她也只好招呼着。
倒是能抱过黎淮星,让黎成周能方便行动。
黎淮星就看着那婶子带着的女儿,两眼亮晶晶地挑选着发带,等发现自己被个小孩儿看着,倒也不躲,反倒是笑嘻嘻的逗起了黎淮星。
想来也是。宣氏的发带虽然卖的不是很贵,但到底用心只做过,一根也要两文钱到五文钱不等,能舍得买给女儿的人家,女孩应该不至于过的太差吧。
——这些发带都没有特别鲜艳的颜色,毕竟这个时代的染色技术有限。发带上的花样全来自于宣氏的刺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