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来怎么说。
“人倒是算不得厉害,也就是个开赌坊的混子,只是那人后头有点靠山,据说是南霸天小舅子的跟班。所以哪怕他到我家寻事儿是过了界,我家附近那保长什
么的,也没过来看一眼。我娘没了,也没人敢帮着说一句话。”
哪怕这事儿已经过了两年,蔡福来说起的时候,那表情都带着几分阴沉。也是,愣是谁,为此没了亲妈,还不能报仇,那心情也可能阳光。
不过他到底还是小,有些事儿想的不如何毛柱细致,你看,这才一说赌坊,何毛柱立马就联想到了更深的地方。
“一个赌坊的混子?这么说你那混账表舅是沾了赌了?那40年那会儿谋算你家那事儿,是不是也为了这个?”
“这个不知道,当时我还小,还读书呢,我娘就没和我细说,也不让我多管。”
蔡福来是真不知道,家业被偷被骗那会儿他才10岁,而且那时候他还被亲妈送去了学堂,白日里不怎么在家,他能知道什么?
只是这会儿让何毛柱那么一说,他心里也有些开始犯嘀咕。
难道真的是赌坊下的套?或者说,是他那表舅舅在赌坊输红了眼,借了高利贷,然后引来了这么一伙儿人?若是这样,那这赌坊……
“我看不一定。”
在两兄弟越想越害怕,越想越觉得背后灵威力强大的档口,方大海站出来了!用一句话,挤破了这两兄弟自己给自己套起来的阴霭围笼。
“二叔,三叔,你们刚说,40年就有过谋算?那这一次,害的小奶奶丧生的是几几年?看三叔这一身素衣,读过书还做着窝脖的活儿,应该是近两年的事儿吧。”
虽说根据他们嘴里的消息来看,方大海觉得,这两件事儿基本不可能是同一伙儿人干的,可这不是何毛柱自打回来之后,嘴巴就特别的紧,什么都没细说嘛,所以喽,即使方大海前后一联系,已经什么都知道了,该问的还是要问一下,走个流程。
“不错,就是前年的事儿。”
蔡福来本就因为何毛柱说的,方大海见着他的容貌,觉得像,和何毛柱说了,这才有了他们兄弟这次见面,让他顺利的和二哥认了亲,让他再次拥有了血脉亲人,对方大海十分的感激。
这会儿听着他从自己的衣着,工作的选择上,一下就猜出他孝期未过,心下更是充满了好感,只觉得这也是个十分讲究规矩的人,是他的知己。
所以对方大海的问话,那是半点搁楞都没打,一口就说出了答案,连着看自家二哥一眼,请示一下都没有。至于为啥说不见得?哦,这个后头继续听好了,他觉得,这孩子看着挺靠谱,不定真能说出一二三来呢。
方大海当然靠谱了,说的也绝对是有理有据的。
“前年?那就是46年,一个赌坊,若是真盯上了你家,怎么可能在做过一笔之后,时隔六年才想着再来?按照这些人的脾气,能忍上一两个月,那都是有耐心的了。”
嗯?有这个说法?好像是哦!他们兄弟虽然不沾赌,可平日也不是没见过那些被赌坊逼债的人,那些人家多半都是下就被折腾的家破人亡什么的,拖延时间这么长的……还真没见过几个。卖儿卖女还债的,好像也多数一二年就搞定了吧。
“而且,听三叔的意思,这中间他们也没来袭扰过?日子过得还算太平?若是这样,那就更不可能了,你们想,若真是赌坊盯上了你们家,那哪有给你们喘息的时候?再不济隔三差五来骚扰一二,混点零星吃饭钱总是会的吧?”
你别说,这还真是,别说是赌坊了,就是让混混盯上了,那也是这个套路。不弄的你家宅不宁,吸干吃尽那是不会停止的。
为啥这一点何毛柱和蔡福来这么确定?因为当初蔡福来的娘就是因为这个才找了个男人,生了个儿子呀。
当初刚被从贝子府赶出来那会儿,虽说因为早年就是被娘家卖的,知道父母靠不住,所以害怕回去后会被再卖一次的蔡姨娘第一时间就摒弃了回家的选项,选择了自己买个宅子住,看着挺无依无靠的。可那时候不是手里还有些银钱家底嘛,日子过得还是挺痛快的。
可谁想呢,这住了没多久,就让街面上的混混们给盯上了呀。一次两次的,靠着贝子府的余威,靠着蔡姨娘家里带出来的几个愿意和她一起出来的婆子丫头是顶回去了。可她自己也知道,这不是长久之计,婆子们谁知道哪天就回家了,丫头们也是会嫁人的。等着这些依仗没了,留下她一个人,这宅子哪里还能住的安心?半夜爬墙进来一个,那都能逼得她没了活路。
所以咯,蔡姨娘才用了招工的法子,让家里多了两个男人,一个是车夫,一个是厨子。可即使这样,也没能让情况好转多少,毕竟谁都知道那都是雇工,不长久。所以常常能发现,这宅子周围转圈的有人盯着看,让蔡姨娘日夜都不安。
也正是因为这样,蔡姨娘才狠狠心,想到了再嫁。只是她这样的出身,这样的经历,又能寻到什么样的好人家?真的是比寡妇都不如些,好歹寡妇身后干净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