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得黯淡无光。
谢轻意!
谢轻意觉察到有人过来,扭头看去,一眼认出走在秦管家身旁的老袁,放下手里的书站起身,又将目光落在跟在老袁身后正朝她看来的年轻女子身上。
这人剪了一头齐耳短发染成鸦青色,穿着身干净利落的职业套装,但她的气质比职场中人多了几分悠哉从容,甚至有点清闲劲儿,走路倒是大步流星的,显得有点活泼跳脱,看人时,脸上先带三分笑,眼神亮亮的熠熠有光,属于阳光开朗款。
老袁到了谢轻意跟前,唤道:“轻意小姐。”
谢轻意颔首,道:“屋里请。”将他们请进茶室。
管家秦叔把人带到,便告辞离开。
袁悠悠进屋后,才发现旁边还站着一个穿着西装戴着蓝牙耳麦的年轻女人,一看就是保镖。她暗暗诧异,心说:在家里还有保镖寸步不离地跟着吗?
老袁落座介绍:“轻意小姐,这就是我女儿袁悠悠。”
袁悠悠赶紧朝谢轻意伸出手:“您好。”
谢轻意不习惯跟人有肢体接触,极短暂地愣了一瞬,还是伸出手,虚虚地回握了下,说:“你好。”
袁悠悠触及谢轻意的手,第一感觉就是柔若无骨,第二感觉就是手指好凉,然后对方就抽回了手,请他们落座。
负责打理茶室的工作人员上前,坐在旁边的茶凳上负责给他们沏茶。
谢轻意跟老袁聊了些近况,听听行业八卦,顺便问问有没有什么可以买的好东西。
老袁这人极健谈,把知道的能说的消息都告诉谢轻意,然后又把目前正在找买主的一些好物件都跟谢轻意说了说,要是她有意向,可以约着看看货什么的。
袁悠悠在旁边安静地听着,不动声色地打量谢轻意。人长得极漂亮,声音是真好听,举手投足间满是矜贵从容,明明看起来很随和的样子,但就是让人觉得冷清,特别是那双眼睛,平静幽沉没有一丝波澜。
她爸走在外面,也是被人尊称一声袁老、袁爷的人物,在谢轻意跟前,被衬得像个打杂跑腿的。她听他俩的谈话,感觉她爸在谢轻意这里干的就是打杂跑腿的活计。
袁悠悠听了一会儿觉得没劲,装不住了,原本挺得笔直的腰软了下来,手肘支在椅子靠背上,跟着旁听八卦,一眼瞥见谢轻意腕关节处的伤疤。
那伤疤有筷子粗细,且长度几乎横穿手腕内侧。她一眼就可以断定,这不是锐器伤,且伤口面很大且深,别说血管,手筋肌腱估计都一起断了。她听说过谢轻意割腕自杀的事,当初打着夹板绷带去参加程家老先生的寿宴,好多人都看到了,没想到割得这么重。
袁悠悠忍不住盯着谢轻意看,那张平静淡然的脸上半点看不出像是会割腕自杀的。她这一看,就发现,哎,这姐们儿的下巴上好像有点东西。
忽然,谢轻意说了句:“老袁,你踢错人了。”
老袁尴尬地咳了声。
袁悠悠立即坐直身子,冲谢轻意微微一笑。
谢轻意扭头看向笑起来比外面阳光还要灿烂几分的袁悠悠,问:“很无聊?”
袁悠悠自觉应聘没戏,于是答道:“有点。”这看起来不像是要招ceo。她也觉得自己不像当ceo的料。
老袁喝茶。让她们自己谈去,成不成的,随缘吧!
谢轻意说:“考考你?”
袁悠悠做了个你请便的手势。
谢轻意提问古董行业涉及的法律法规。
老袁眉头一动,想起谢轻意拿出宋代官窖笔洗到铺子里的事。
袁悠悠干的是古玩行当,专业学的是考古,涉及的法律法规熟得很,有问有答一点都不怵。
谢轻意又问了些内行人才知道的,包括踩灰线的一些交易,袁悠悠也都对答如流,门儿清。
她在提问时,从袁悠悠的神情反应就能看出,她对这些是真的了若指掌早玩通了的,于是说:“文珍古玩店这几天在闭店盘点,核算损失,之后要更换法人,再重新开业。你如果有兴趣的话,试用期半年,这半年是基本工资、奖金和绩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