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替你想过会不会只是失手,现在才知道,别人的尊严,别人的生命,在你眼里只是玩物!!”
穆白怒不可遏地撸起袖子:“刚才那巴掌,是替小方打的!”
反手一巴掌抽了他另一侧脸:“这个,是替julia!”
穆白力气并不小,又是正在气头上,重重的一掌下去,打得陈吉头撇向一侧,耳膜嗡嗡直响!
受反作用力道,穆白右手开始发麻了,加上情绪激动,她使劲甩了甩,右手竟抖得不成样子。
忍下疼,她又换了左手,往他右脸又是一掌:“这是小杨的!”
陈吉闷咳两声,在猛烈的冲击下,口腔被牙齿划破,血从嘴角流了出来。
穆白眼白泛起红丝,她咬着牙喘气:“对自己犯下罪行居然毫无悔意,陈吉,你不配做人!”
“穆白”
阎雨泽怕她气盛伤神,有些担心地轻唤了一声。
穆白跌了一脚转过身来,明明刚刚扇人巴掌时还气冲牛斗的模样,只抬头看了阎雨泽一眼,便憋不住扁起嘴,呜咽地哭了出来。
好像给满心的委屈终于找到了一个宣泄口,全都倾洒而出。
眼泪顺着眼角、鼻梁落下,她抬起手擦掉,马上又汹涌起来。
阎雨泽顿觉心头像被针扎了似的在滴血,她紧了紧拳头,还是没抵过最真实的冲动,伸出双臂将穆白环进怀里。
不一会儿,肩头的衣料都被泪水浸湿了。
陈吉被三耳光抽的眼睛直冒金星,回过神来盯着眼前相拥的两人,他看出些什么,嘴巴动了动,呸了一下,吐出颗带血的牙齿来。
“嗬,我说呢,追了大半年都他妈在那故作清高,原来喜欢搞女人!”
阎雨泽使了个眼色,站在两旁的鬼卫,一个上前拿起两头的钢叉卡住了他的脖子,另一个开始解他身上的铁铐。
陈吉察觉不对,有些慌张起来:“你、你们要干什么?”
鬼卫像听不见他的话似的,面无表情,继续动作。
他不知道抱着穆白的女人到底什么来头,但明白穆白能牵动她的意志,不然这女人当时也不会给了自己那么重的一脚。
而鬼卫的这些动作都是惩罚的前兆,惩罚如何,他到达地府之后的这两天已经尝试过了。
于是他变脸似的,刚才的嚣张瞬间不见了。
“穆、穆白!穆白!我错了!”
他看向背对着自己的穆白,刚被解开手脚就一下跪在地上,“求求你穆白!我想投胎,我下辈子一定好好做人!穆白!求求你穆白!”
“本性恶劣,不知悔改。丢去十层用石磨磨碎了,把魂籍销掉,永世不得超生。”
“是,小姐。”
两位鬼卫终于说了第一句话。
声音低沉又机械,毫无情绪波动地说出来,十分骇人。
“穆白!!我是被陷害的!我不是故意杀你的!求求你了穆白!救救我!!我会好好做人了!我知错了!求求你啊穆白!唔唔!”
两个鬼卫架起陈吉的胳膊,捂上了他的嘴,从椅子背后的小门将人拖了出去。
大门口的另外两个鬼卫也很有眼力见地退了出去。
阎雨泽叹了口气,柔声哄着怀里仍大哭不止的人:“穆白,没事了。”
“呜呜呜”
穆白埋头哭着,中间还打了个嗝,根本讲不出半句完整的话。
见她实在停不下来,阎雨泽只好一手搂住腰,一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
“哭吧,好好哭一场。”
她憋了那么些日子,发泄出来倒也不是坏事。
不知道过了多久,阎雨泽感觉腿都要站麻了,穆白的哭声才渐渐小了。
但还抽着气呢,抬起头来,满脸都涨得通红,两只眼睛肿得核桃一样大,汗水和泪水把额头上的刘海打湿成一绺一绺的。
阎雨泽从裤袋里掏出了手帕,替她把眼泪擦了,又细心地把刘海旁的汗都擦了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