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马并行在喧闹的街道上，过了宣德门后，两旁的集市慢慢多了起来。

&esp;&esp;人潮涌涌，挑着篓子的商贩高声吆喝，卖灯笼，卖炊饼，新出炉的包子，小孩儿从人流中追追打打地穿过，新声巧笑散布于柳陌花衢，酒肆茶坊之中歌女按弦调管。

&esp;&esp;隔着一道垂下的帷幔，策马跟随在旁的江殷根本无从得知车内人的神情变化。

&esp;&esp;喧闹的市肆之中，好半天，他才听清垂帘背后传来一句轻描淡写的“随你”。

&esp;&esp;淡淡的一句回应就让江殷高兴得什么似的，他攥紧了缰绳：“那……我同你商量的那件事情呢？”

&esp;&esp;“也随你。”陆玖淡声道。

&esp;&esp;“真的！？”江殷惊喜道。

&esp;&esp;“不过，我有个条件。”陆玖打断江殷。

&esp;&esp;江殷忙问：“是什么，你说，我一定做到。”

&esp;&esp;帷幔里少女的声音清冷：“我要同你约法三章。”

&esp;&esp;江殷愣住：“约法……三章？”

&esp;&esp;“是。”陆玖继续道，“一，从今天开始，但凡上课，你不许打扰我，不许踢我的凳子，不许给我写纸条，更不许见我不答应你就扯我的头发。”

&esp;&esp;“好，我答应你！”江殷豪气冲天，立马应下。

&esp;&esp;“二，从今往后不得在学里用武力威慑他人，好好上学，别叫南先生费心。”

&esp;&esp;江殷摸了摸鼻子，讪笑：“……我尽量。”

&esp;&esp;“最后，不准动不动就忽然靠近我，与我说话的时候，保持一寸的距离，非礼勿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