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松开薛均安的脖子,“无妨。”
他慢条斯理绕到桌边桌下,斟了两杯茶,“薛姑娘这般急着将徐某的秘密说出来,岂不更是叫徐某杀人灭口。”
“说吧。”
“薛姑娘真正的筹码。”徐让欢说。
“太子殿下果然聪慧过人。”薛均安坐在徐让欢身边。
段尧立刻炸了锅,“滚下来!就凭你也敢和太子殿下平起平坐?”
被徐让欢制止。
“段尧,不能这么对姑娘说话。”徐让欢说。
薛均安看都没看段尧,轻抿了口茶,又放下,语气颇为乖顺,“现在已经子时,太子殿下还喝浓茶,怕是对睡眠不好,奴婢实在是担心太子殿下身体。”
徐让欢温柔的笑。
薛均安这才切入正题,“奴婢不知在何处看过一本古籍,上面说,若想保住尸身不腐,便需女子尸首无数,每日以其肉糜喂食,以冰玉存之,寒冰冻之……”
“还以为你有什么手段,就这?”段尧拔剑逼上薛均安的脖子。
薛均安指腹捻上剑,笑,“段侍卫别急呀,奴婢还没说完呢。”
薛均安继续说,“奴婢还知,死去的女子若想复生,断不可用其他女子的血液喂养,一日咽血,便每日都得饮那一人的活血,那人若是哪日忘了续血或是死了,那尸身也会跟着摧毁,无法复原。”
“简单来说就是,奴婢死了,那棺材里的尸首也别想保存下来。”
“太子殿下如此悉心保存的尸首,不会要因为奴婢而白白葬送了吧?”薛均安一脸惋惜。
段尧这才反应过来,“你是说,你已经喂了血?”
“正是。”薛均安说,“所以你们杀不了我,离开我的活血,棺材里的女子,尸身就别想留!”
“你这毒妇,竟舍得割肉放血!太子殿下,此人万万不能留在身边!”段尧睁大了眼睛。
整个过程中,徐让欢未说一个字。
直到段尧情绪激动之时,徐让欢才眉目淡淡的叫他的名字,“段尧。”
“不得无礼。”徐让欢说。
“我还不知薛姑娘竟对我这般情深。”徐让欢粲然一笑,“好啊,既然薛姑娘如此痴情,就来我东宫,做我太子妃可好?”
薛均安看着徐让欢的眼睛愣了几秒,也笑了,“恭敬不如从命。”
太子妃(一)
有免死令牌傍身,徐让欢自然奈何不了薛均安,于是吩咐段尧,将解药交给薛均安。
薛均安咽了下去,如释重负,“谢太子殿下。”
徐让欢却不再看她,转向段尧,“薛川现在还没醒?”
段尧说,“回禀太子殿下,薛二少爷昏迷数日至今还未曾有醒来的迹象。”
“继续派人盯着。”徐让欢说。
“是。”段尧回答。
看准时机,薛均安清了清嗓子,打断二人谈话,“那个,段尧,你先下去吧。我和你家主子有要事要谈。”
鬼鬼祟祟的模样实在叫人难以信服,段尧看着徐让欢,表情有些为难,“太子殿下,这……”
直到徐让欢点头方才离开,“是。”
段尧走后,薛均安一只手趴在桌上,另一只撑住下巴,食指不停在脸边轻敲,目光直勾勾盯着徐让欢的脸。
而徐让欢气定神闲,淡然细品口中茶香。
比谁沉得住气,到底还是薛均安输了。
她是个急性子,任务交代下来自然是越快办妥越好。
“妾身料想夫君定不是仅仅想要保存尸首这么简单吧。”薛均安自以为语不惊人死不休。
谁料,徐让欢只是讥笑,“薛姑娘这称呼改的倒是快,别忘了,你还没过门。”
他与她对视。
谪仙般的面容委实不似凡人能有的。
“这早晚的事嘛。”薛均安笑着趴在桌上,“夫君,您觉得婚事办在哪日好呢?”
“随你。”徐让欢说。
哦?
随我?
那可就越快越好了……反正又不是真正的夫妻,要什么黄道吉日?
早日让你命丧黄泉,才是上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