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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宠婢 第6章(2 / 3)

的光来。

&esp;&esp;“陛下。”时尘安脱口而出,声响惊动了所有的人,那双双扫过来的目光像是从四方扎过来的利箭,让时尘安顿生悔意。

&esp;&esp;“何事?”

&esp;&esp;皇帝坐在楠木交椅上,稳稳托着一盏官窑脱胎填白盖碗,浓烈的血腥味早已压制住了茶香,他却依然可以面不改色地啜饮了半盏。

&esp;&esp;时尘安抖着嗓子,道:“陛下,这些豹子已身受重伤,若是再让它们缠斗下去,恐怕它们就要死了。”

&esp;&esp;“所以呢?”

&esp;&esp;声音凉薄,反问也像是嘲讽。

&esp;&esp;时尘安硬着头皮道:“若是它们死了,陛下的消遣也就没了。”

&esp;&esp;皇帝笑了下,将官窑盖碗放下,饶有兴趣道:“你何时也学会了这种套话?谁教你的?”

&esp;&esp;时尘安说不惯奉承的话,面皮涨得通红,道:“所谓食君俸禄,忠君之事,奴婢既是豹房的掌事,自当为陛下着想。”

&esp;&esp;她的声音逐渐如蚊讷,有些虚,更多的是尴尬。

&esp;&esp;皇帝道:“行了,说不惯就别说了。”他伸出手,指骨修长,懒懒地招着,“过来。”

&esp;&esp;招猫逗狗的姿势,时尘安却不得不走上前,盏盏烛火将皇帝的身影照得清晰起来,能清楚地看清他衣袍上佛头青的暗纹。

&esp;&esp;皇帝道:“是不是觉得朕残忍了?”

&esp;&esp;时尘安刚想说话,皇帝便警告道:“不会说假话就别说,再叫朕听见一句,就把你扔进斗笼里。”

&esp;&esp;他做的出这样的事,并且应当是颇有兴致的,时尘安忙将话吞了回去,道:“它们本该是在草原自在奔跑,而不是被困在这小小斗笼里为一块生牛肉自相残杀。”

&esp;&esp;皇帝侧头,他的目光总是锋利的,像把刀一样刮开人的皮囊,看到人心,因此时尘安哪怕低着头,也能感受到他的目光寸寸落在自己的脸上。

&esp;&esp;“你怎么会以为它们在野外互敬友爱?”皇帝道,“地盘、母豹、饥饿时猎不到猎物,这些都会成为它们互相残杀的理由,同类相残原本就是它们的本能,朕不过是激发了它们的本能而已。”

&esp;&esp;时尘安道:“陛下只要每日将它们喂得饱饱的,就可以避开它们自相残杀,但陛下没有这样做。”

&esp;&esp;“谁告诉你喂得饱饱的就不会自相残杀了?”皇帝道,“同类相食,你在人群中看到的还少么?朕可不记得饿着过他们。”

&esp;&esp;末一句,戾气犹如抽撬而出的剑气般勃然四发,让时尘安一时之间止声失语。

&esp;&esp;一只豹子咬住了同类的喉管,残忍地撕开,同类终于倒下,它无动于衷地用头拱开尸体,咬住那块一斤重带血的生牛肉,心满意足地叼到一旁独自享用。

&esp;&esp;生满倒刺的舌头舔开牛肉,它大快朵颐,同伴还有热气的尸体根本无法打击到它的食欲,它吃得狼吞虎咽。

&esp;&esp;时尘安看了一眼就再也看不下去了,她目光下落时看到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握着交椅的扶手,青筋在手背上绽开,青色冷淡,像是蓬勃撑开的树枝。

&esp;&esp;时尘安头一次意识到,皇帝看豹子相斗,其实也并没有她以为的那般兴致盎然。

&esp;&esp;第07章

&esp;&esp;死了的豹子被抬了出去,受了伤的豹子被麻沸散药倒后,做了简易的救治。

&esp;&esp;但时尘安知道若是它们挺不下去了,取代它们的新豹子将会即刻被送进斗笼中。她做不了太多什么,只能偷偷地喂它们一些肉,数量少到只能塞一下牙

&esp;&esp;缝,她不敢看那些渴望的眼神,喂完就落荒而逃。

&esp;&esp;夜晚授课时,小郑看出她的闷闷不乐,却有几分不解。

&esp;&esp;他对时尘安不解的地方实在太多了。

&esp;&esp;比如他总是想不明白忠言逆耳的人多了去了,为何皇帝唯独肯几次三番放过时尘安,在他眼里,时尘安木讷沉闷,学不会看人眼色,总是在皇帝最心烦意乱的时候硬邦邦地反对他,说出的话又硬又难听,没有的火气也能被她拱出三分来。

&esp;&esp;但皇帝偏偏放过了她。

&esp;&esp;他更想不明白,为何今夜授课前,刘福全会找到他,一定要拜托时尘安做一件事。

&esp;&esp;小郑是刘福全一手带出来的,从不怀疑干爹的眼光,饶是如此,他还是不由地嘀咕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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