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开口:“道友有这样的剑道境界,为何我以前竟从未听闻……敢问道友是哪宗弟子,是何名讳?”
&esp;&esp;沈殊听下脚步,回过身。
&esp;&esp;他眉目俊美凌厉,淡淡道。
&esp;&esp;“天宗,沈殊。”
&esp;&esp;“天宗沈殊……”南宫猎低语了一遍,“沈道友,此战是我输了,我替我那不成器弟弟的冒犯向道友道歉。待我以后剑法有进,他日必会再向道友登门请战。”
&esp;&esp;沈殊已收剑回鞘,面无表情道:“随你。只是差距永远是差距,你现在输了,以后只会输得更惨。而且,代人道歉也不必了,他冒犯的可不只是我,还有我家师尊。”
&esp;&esp;南宫猎面色更白,能教出沈殊这样妖孽人物的,他师尊又该是何等人物?
&esp;&esp;心底把南宫擎骂了千万次,他冒着汗垂首道:“不知道友师尊是何方神圣?”
&esp;&esp;见沈殊眯眼,南宫猎忙道:“我只好奇一问,若是道友不愿,自无需告知。只是我想,能够教导出道友这般出色弟子的,定然也是这世间极为出色的前辈,足以教人瞻仰,如望高山明月。”
&esp;&esp;沈殊听罢,忽然扬眉而笑。
&esp;&esp;“唯有这一点,你说得对了。”
&esp;&esp;“我之师尊,自然是这世上最为出色之人。”
&esp;&esp;“他是我身前高山,亦是我窗前明月。”
&esp;&esp;——
&esp;&esp;叶云澜抬头看着画面中沈殊在登天阶上攀登。
&esp;&esp;望影台只能看到登天阶上虚影画面,而无法听见声音。
&esp;&esp;但青年意气风发的眉眼,已令他觉到几分欣慰。
&esp;&esp;他方才与贺兰泽所说,待沈殊如亲子,并非妄言。
&esp;&esp;他当初在秘境中不顾神火去救沈殊的时候,就仿佛穿越岁月时间,在救当年的自己。
&esp;&esp;……而如若当年自己并没有遭遇一切,或许就应当如同而今沈殊这般,意气风发,只需一心一意,前进攀沿。
&esp;&esp;重活一世,他所遗憾的尚未发生,而他已经错过的东西,沈殊会为他补全。
&esp;&esp;真好。
&esp;&esp;叶云澜垂眸看着手中长生花。
&esp;&esp;幽蓝的花朵美丽惊人。
&esp;&esp;他当时折下这支花的时候,下意识想要送的,其实是记忆中为他烙印这朵花的人。
&esp;&esp;……那个注定此生不能再相见的人。
&esp;&esp;不能相见。
&esp;&esp;送花又有何意义。
&esp;&esp;……只会多生妄念而已。
&esp;&esp;他决定将花送给沈殊。
&esp;&esp;沈殊是他舍命所救,因他而生,继承他对世间仅剩的期许。
&esp;&esp;他送给沈殊,就仿佛送给前世所期待成为的“自己”。
&esp;&esp;叶云澜想,沈殊应当会喜欢这花的。
&esp;&esp;就如当年的自己一样。
&esp;&esp;他指尖温柔地点了点花瓣。
&esp;&esp;忽然,望影台之中震动了一下。
&esp;&esp;这震动很明显。
&esp;&esp;“发生了什么?”贺兰泽奇怪道。
&esp;&esp;与此同时,望影台中登天阶的画面虚影也变得模糊起来,无数在台中观战之人开始絮絮低语。
&esp;&esp;叶云澜刚蹙起眉,忽然感觉到一阵熟悉的闷痛。
&esp;&esp;观影台外忽然传来一声沉闷的巨响。
&esp;&esp;像是地脉在缓慢震动的声响。
&esp;&esp;与此同时,他心口处,神火化成的火凰精魄仿佛被什么引动,撕开了栖云君的灵力压制,发出嘹亮的啼鸣。
&esp;&esp;那声音极为刺耳。
&esp;&esp;听得他脑仁突突生疼。
&esp;&esp;更疼的,却是从神火精魄上透出的,席卷四肢百骸的神火余波。
&esp;&esp;叶云澜抬手剧烈咳嗽起来。
&esp;&esp;鲜血顺着指缝流淌,一滴一滴,染红了手中幽蓝花瓣。
&esp;&esp;“师弟!”贺兰泽惊慌失色,起身快步走来。
&esp;&esp;地脉持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