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清楚。”

&esp;&esp;……

&esp;&esp;种师道和周侗此时从御拳馆出来，见着大街上来往而去的百姓，口中言说着朝廷的诸般好处，不觉，皱起了眉头。

&esp;&esp;“周老先生以为如何？”

&esp;&esp;周侗抚须颔首，“不论朝廷出于何意，但能如此即时的施政也算是难得了。”

&esp;&esp;可是种师道却摇头，“我倒不这么认为，一品斋此番行举来意不善，怕是要进多事之秋了。”

&esp;&esp;他的预感很快就应验了，第四日一清早，也就是中秋前的这天，一品斋的报纸像是平地起的雷炮一样把所有人都震到了，一个个张大了嘴，该掉下巴都掉。

&esp;&esp;“都来看看，都来看看，这…这……”

&esp;&esp;长庆酒楼里的几个太学生聚在了一张桌子前，动静不小，使得楼上的雅客也探下目光来看，见那群太学生一个个瞠目结舌的围着报纸，新奇之下，便打发着小厮去问问，可这小厮还没下楼，底下就已经有人念出来了，还是逐字逐字的。

&esp;&esp;“朝内秘闻，首相韩忠彦去月因党争消减四成济银，终致现今江淮大灾……”

&esp;&esp;酒楼外头的御街上也有百姓奔走相告，因为下面又有消息称韩忠彦根本没有拿到二十万赈灾款项。完全是放出的假消息欺骗大众，为的就是敛挪民财充作灾银，这如何不让民众愤慨？他们捐资给朝廷是信得过朝廷，没想到朝廷竟然骗百姓的钱给他们博脸面。

&esp;&esp;酒楼的几个太学生不干了，年轻人意气风发，加上太学生本就爱闹。一个带头，身后就是一群跟上往宣德门前声伐了，只是令他们错愕的是，这宣德门前的阵仗比他们想象中还大。

&esp;&esp;巍峨高耸的宣德城门前，矗着一木桩毛竹搭建成的台子，两边插有几只一人高的火把。火光熊熊，烟冲云霄，长蒿上绑着的白麻被热风吹的猎猎纷翻，乍一眼看，还以为是宣德门遭了敌袭，不过实际上是一品斋在此举行的发船仪式，所以底下人头攒动。人声嘈杂。

&esp;&esp;有一人，丧袍戴孝，立在高台上。

&esp;&esp;“朝廷作为如何苏某并不想管，但深陷大灾的江淮同泽苏某却不可坐视不理，今日漕运发船，苏某既言承过捐银一万，自不食言，所以现在就当着汴京城所有父老乡亲面前将银两清点一番。”他一挥手，一品斋的伙计就将一箱箱的银两搬到人前。当着所有人的面开始清点起来。

&esp;&esp;“一两。二两……”每举一锭银子，就会给围观的百姓检验银两成色真假。

&esp;&esp;“一千二百五十四两！”

&esp;&esp;“三千八百七十二两！”

&esp;&esp;唱声高亢有力，围观的百姓眼睛都红了，什么才是真君子，什么才是真小人。如今一目了然。

&esp;&esp;他们……

&esp;&esp;已经被朝廷伤了心了。

&esp;&esp;也不知谁先起的头，“韩忠彦为相不仁，执政不公，前有良贤受其戕害，后有百姓因其罹难，这等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之徒，岂能做我大宋首辅！”

&esp;&esp;这一人挑了头，立马就有一大片响应，“韩忠彦愚弄百姓，擅作威福，当真是令人深恶痛绝，我们去省衙讨个说法！”

&esp;&esp;“对，讨个说法！”

&esp;&esp;声势越涨越高，空气中弥漫起浓浓的焦烟味，这让远处车厢内看着的蔡薇眉心大蹙，虽说此时此刻对那硝烟台上的苏进观感大改，但对其作为依旧很难认同。

&esp;&esp;“虽说韩忠彦此回确实有失妥当，但他也不能这般意气用事，自古以来民不与官斗，他这既无官身又无后背的，即便占着理，但到公堂上，又有几人肯为他说话？”

&esp;&esp;她身边而坐的父亲脸色却是平常，望着台上的苏进举酒洒地，行祭奠之礼，也是有些唏嘘的，旁边的百姓就更是义愤填膺了。

&esp;&esp;“讨个说法！”

&esp;&esp;“为死去的一万同泽讨个说法！”

&esp;&esp;……

&esp;&esp;宣德门前的事很快就传到了两省里，那张报纸被韩忠彦撕成碎片，一句混账便是骂下，多年的养气心性顿时消散。

&esp;&esp;堂上气氛诡然，全体韩系从官坐于两列听话，陈师锡虽是台谏官，但今日在这等大事上也是有份参与的，他第一个起来。

&esp;&esp;“韩相，这姓苏的奸贩煽动民众，造谣中伤朝廷，实属大逆不道之罪，下官恳请韩相立即下令查封一品斋，并将那苏姓奸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