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得细长而单薄，显得渺小又格格不入。

&esp;&esp;——走廊拐角。周斯凌面无表情地站在你面前，高大的身影带着无形的压迫感。你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捏着校服衣角。照片的角度仿佛捕捉到了某种隐秘的、无法言说的联系。

&esp;&esp;——甚至……消防通道的缝隙里。你蜷缩在废弃布景板的阴影中，侧脸沾着灰色的尘埃，手里捏着那半块干硬的面包，眼神空洞地望着远处那片不属于你的阳光与喧闹。像一只躲在阴暗角落啃食残渣的流浪猫。

&esp;&esp;每一张，都是你不愿示人、被小心翼翼埋藏起来的真实碎片。

&esp;&esp;“姐姐，”沉怀瑾的声音打破了死寂。他伸出手，端起茶几上早已备好的骨瓷茶杯，姿态优雅，杯沿轻触嘴唇。

&esp;&esp;他放下杯子，目光落在你低垂的头顶，语气平静，“你真是给了我好大一个惊喜啊。”

&esp;&esp;他身体微微前倾，那双曾经盛满依赖的眼睛，此刻深不见底，像两口幽深的古井，牢牢地锁住你，不容你有丝毫逃避。

&esp;&esp;“原来，”他轻轻笑了一声，那笑声里没有丝毫暖意，“你跟我一样，是个高中生。”他顿了顿，“却总在我面前，端着一副成熟老师的架子，告诉我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他的声音陡然下沉，“说我病了，说我不正常……其实，只是想找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丢掉我这个麻烦的累赘，不是吗？”

&esp;&esp;他的视线冰冷地扫过茶几上那些你从左宅出来的照片，嘴角勾起一抹嘲讽：“左家那两个……纨绔子弟，”他吐出这个词，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他们对你很好？让你觉得，他们比我更有价值？值得你背叛我，欺骗我？”

&esp;&esp;“姐姐，”他身体靠回沙发背，声音恢复了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静，“你怎么不说话？”

&esp;&esp;你在他面前的所有“楚老师”的权威，那个成熟稳重、值得信赖的形象，在这一刻彻底崩塌，灰飞烟灭。

&esp;&esp;只剩下铺天盖地的羞愧，和无所遁形的恐慌。

&esp;&esp;“……对不起。”你的声音干涩嘶哑，“我不是故意……想骗你……我只是……”那些在脑中构想了无数遍的解释，在眼前这些铁证如山的照片面前，显得如此苍白可笑。最终，所有的话语都坍塌成一句破碎的低语，“……只是想赚钱……给家人治病……”

&esp;&esp;“哦？”沉怀瑾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哼，尾音微微上扬，带着洞悉一切的了然和冷酷的玩味。

&esp;&esp;他站起身，皮鞋踩在厚实的地毯上，没有发出丝毫声响。他踱步到你面前，带来的阴影将你笼罩。

&esp;&esp;他修长的手指伸了过来，抬起你的下巴，强迫你仰起头，对上他那双毫无波澜的眼睛。

&esp;&esp;“这样啊，”他点了点头，语气平淡，“确实是个很感人的理由。想必法官听了，也会酌情考虑，给你减刑吧？”

&esp;&esp;你猛地抬起头，瞳孔因为惊恐而骤然收缩。

&esp;&esp;再也顾不得什么尊严，什么羞耻，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

&esp;&esp;你整个人扑倒在他脚边的地毯上，死死地攥住了他熨帖笔挺的西装校服下摆，指关节用力到泛白。

&esp;&esp;“怀瑾！不要！求求你，不要这样！”泪水汹涌而出，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和哀求而扭曲变调，“我错了！我向你道歉！钱……家教的钱，我一定还！加倍还！我去借！我不能进监狱……真的不能……”

&esp;&esp;你语无伦次，眼前清晰地浮现出奶奶躺在病床上，孱弱地呼吸着，浑浊的眼睛里全是期盼的样子，心脏痛得无法呼吸，“……我奶奶……她还在医院等着我……你看在我……看在我以前……尽心尽力教你的份上……求你……求你放过我这一次……求你了……”

&esp;&esp;沉怀瑾静静地站在那里，居高临下地看着你跪倒在他脚边，涕泪横流，卑微乞求的样子。

&esp;&esp;他忽然弯下腰，动作出乎意料地轻柔。

&esp;&esp;指尖触碰到你脸上那副早已被泪水模糊得不成样子的黑框眼镜。他轻轻一摘，眼镜便离开了你的鼻梁。

&esp;&esp;失去了镜片的遮挡，你那双天然带着微弯弧度的月牙眼，此刻红肿不堪，盛满了摇摇欲坠的泪水。

&esp;&esp;这张脸，褪去了那层刻意伪装的成熟，只剩下少女楚楚可怜的苍白与无助。

&esp;&esp;他凝视着你，目光在你脸上逡巡，像是在欣赏一件失而复得的藏品。

&esp;&esp;几秒钟的沉默后，他脸上骤然绽开一个无比